君赢逝端坐龙椅之上,高高在上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吏部侍郎,沈声道:“怎麽?杨爱卿对朕的皇後有什麽意见麽?”
“皇上”杨迁低头拜了一拜,道:“沁灵姑娘虽然知书达理,仪态端方,但毕竟不是出自大户人家,更何况,沁灵姑娘目不能视,如何能统御後宫,如何为皇上排忧解难!?”
君赢逝眯起眼睛,不赞同道:“沁灵虽然并不是什麽大家闺秀,但她出自民间,深知百姓疾苦,作为一国之母,这不正是难能可贵的麽?”
“皇上此言差矣。“群臣中缓缓步出一人,此人年过花甲,头发花白,下颚蓄满长长的白须,行动利落,可见身体十分硬朗。
君赢逝挑挑眉,冷笑道:“丞相大人又有什麽吩咐?”
“老臣不敢。”赵跃上前行礼,道:“皇上九五之尊,如此下等女子怎可玷污皇室血统?此等妖孽女子分明就是配不上皇上。臣只希望皇上三思。”
丞相赵跃乃是先皇御用宰相,在朝为官已有五十余载,在群臣当中说话极有分量。虽对朝廷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但仍然不免有些顽固愚钝。
“臣等望皇上三思。”赵跃带领众臣一起跪下。
君赢逝俯视跪在地上的众臣一圈,冷冷地开口道:“怎麽?朕的家事你们也要管麽?”
“臣等不敢。”
“哼!你们以为如此就能逼朕就范麽!?从小到大,你们以此要挟过朕多少次!?朕不跟你们计较就算了!现在!现在居然连朕的家事也要管了不成!?”君赢逝气极,脸孔涨得通红。
说道激动之处,忽然一股恶心感直涌而上,君赢逝咬牙强忍片刻,摆了摆手,缓缓道:“朕今日身体不适,退朝吧。”
“皇上!”赵跃抬起头来,神色坚定。“皇上万不可立民间女子为後,否则,有失大统啊!”
闻言,君赢逝猛然拍案而起,指著赵跃怒道:“赵跃!你放肆!你不要以为朕就不敢斩你!?”
“如果微臣一死能换得皇上回心转意的话,臣宁愿一死。”
“皇上,老丞相说得对,皇上万不可以为了一个民间女子而错杀忠臣啊!皇上!”
“是啊!皇上,老丞相为国家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丞相以死谏言,全是为了我国家社稷,皇上请开恩啊!”
君赢逝微微侧身斜视一个一个上前求情的臣子,心中怒气不断翻滚澎湃,海一般深沈的双眸,此刻氤氲起险浪暗涌,眼看就要喷涌而出。
“你们……”君赢逝眯起双眼,“全都不要命了麽?”
众臣惊讶,未及开口,君赢逝冷冷地道:“来人!把邢孝里、周年波、郝述生的官袍给朕扒了,带下去斩了!”
三人来不及惊讶,就被人扒掉官服,摘掉顶戴,硬生生地托了下去。
突然生此变故,群臣震惊万分,纷纷低头不语,生怕一不小心,再触龙威。
老丞相抚抚长须,立在一旁,笑得怡然自得。
君赢逝眼角瞥过来,道:“丞相好演技。”
“不敢!不敢!”赵跃谦虚道。
群臣迷惑。
“如此……”君赢逝轻咳一声,提高声音道:“还有人反对朕立沁灵为後的麽?”
众人齐齐望向赵跃,见他抚须而笑,一派悠然自得,并未再次出声反对。
“既然众卿家都未再反对,那麽……”顿了顿,君赢逝抬抬下巴道:“李爱卿,这次的立後大典便交由你安排了。”
礼部侍郎李鸿缓缓步出,行礼道:“臣遵旨。”
“恩”君赢逝点点头,补充道:“日期最好是越快越好。”
“呃!?”李鸿一怔,虽略觉不妥,但仍然应承下来。“臣遵旨。”
事情总算圆满解决,即借机除掉了朝廷的三大蛀虫,又敲定了立後的事宜,君赢逝略略放松,疲倦道:“退朝。”
众臣躬身齐道:“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赢逝由龙椅上缓缓站起,没走两步,突然腹内一阵绞痛,眼前一黑,登时没了意识。
熏烟嫋嫋,香气清新怡神,淡月色的轻烟,缓缓散开在空气里。
君赢逝轻轻抖了抖睫毛,过了片刻,终於颤巍巍地睁开眼睛。
“皇上……你醒了!?”白予灏有些激动。
呆呆地望了望俯在床畔的二人,君赢逝抚了抚发痛的额角,有些茫然。
“白爱卿……”君赢逝沙哑出声,“朕,这是怎麽了……”
腹中仍然一绞一绞地痛,提醒著他昏倒在朝堂的事实。
“皇上……”白予灏开口,又停下,眼神犹豫不绝。
“老丞相……”君赢逝奇怪。
赵跃咳了一声,静默片刻,缓缓道:“其实这件事……老臣本来就知道一些。当年先皇与老臣交好。这件事,本是君氏秘而不宣之事,可是,先皇偏偏告诉了老臣。”赵跃停顿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什麽,神色一柔,继续道:“君氏自开国创世以来,就没有人知道,其实,君氏一族乃是被众人唾弃的【绝朱】一族的後代。相传,数万年前,君氏祖先因为偷吃了圣世朱果而被上天众神诅咒,从此,君氏便背上了罪恶的骂名。更可怕的是……”赵跃忽然顿住,不再说下去。
君赢逝心下一阵不安,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明显。
白予灏在旁接口道:“皇上……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君赢逝脑中“轰”地一声,世界仿佛瞬间颠倒过来。
赵跃缓了缓情绪,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