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吐露,蛇类的腥气几乎将洁净空气屠戮至尽,自带光源的发亮的竖瞳里印出了那四个人惊恐扭曲的面容。
“滚!”薛半夏一针直c-h-a红蚺七寸。
遗憾的是这一次,那瞎编的话本并没有说这红色大蚺的皮才是刀枪不入,玄针只c-h-a入了一个针尖就卡在了鳞片之中。
那红蚺扭头,蛇吻裂开,像是一个人露出讽刺的笑容。
七寸蛇鳞就是七寸利器!
连蛇鳞的厚度都达不到的玄针碎裂!
于是薛半夏顺利地懵了,然后顺利地被红色大蚺甩下了身体,扔到了地上的血泊中。
那根针。
那根针...
作者有话要说:
薛医师:七娘,我最近心脏出问题了,老是乱跳,给我两包凝心丸。
莲七叶看向柏舒:老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有老婆而其他人都是光棍了。
第22章 玄黑冰针
新历1002年,中原九国,召南。
侠客使好剑,豪杰配名刀,就如同美人归英雄一样约定俗成。
十七岁的少年侠客初入江湖,无意路过试剑大会赢得灵剑碎琼,震惊了无数武林人士,其中大部分的人都认为这样的小屁孩根本不配成为灵剑之主。
在接下来半年内少年遇到了诸多的抢剑人,其中不乏有一些江湖前辈仗着自己资质高人数多,竟然追杀他长达三个月。
一路长途跋涉,少年费尽心思地应对着追兵,最开始他只是勉强能逃脱追杀,到后期竟也能反击打得那群人一段时间内不敢再追。
那群人不可能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要选择城镇路线行走相对会安全很多。只可惜他几次宿在城镇的客栈都被偷袭,故而再也不愿与那些明着恭维暗着捅刀子的人虚与委蛇。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进入山林,让杀戮暴露在自然之中阳光之下。在这里,恶毒、虚伪、贪婪,一切都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这一片山林他并不熟,只能靠着直觉选择路线。
好在上天虽然给了他无休止的追杀,也给了他绝处逢生的运气。每次被逼到死路的时候,他总是能仗着六出飞花步诡异的身法登山渡水侥幸逃脱。
于是身法也好,剑术也好,竟然在短时间内提升起来。
有时候他还挺感谢这群人的追逐,让他成长那么快。
前两天他杀了一个老j,i,an巨猾的人物,似乎是某个家族的重要成员,那群人失去头目之后变得像是无头苍蝇。
失去了统一领导的散沙在少年眼中什么都不是,他只想在那群人选出新一任头领之前赶紧走远一点,去找点食物填肚子。
要知道他已经十来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不是顺手摘野果就是叶子上喝露水,肚子饿兮兮,身上臭烘烘,总算盼着这一天了。
在山里行走了好几日,他终于看到了一处应该可以暂作休息的村庄,众多青黑的屋顶隐在树林间,还是个不小的村子。
转过一片小竹林,一脚踏进那片区域,空气中的腻人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感漫了上来。
低头一看,暗红的血迹在脚下蔓延。
满地叶片被泥土和凝固的黑色血液包裹住,仿佛马上就能从土里长出地狱的骷髅花。
往前再走了几步,他轻轻晃了一下,不自觉退了一步。饶是自己手上亦沾满血腥,却也没见过如此让人恶心的画面。
地面浓稠的血液还在流淌,喷洒在墙面门扉窗户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棕褐色。
明风悲号,残砖断瓦之下,j-i笼狗舍也不曾幸免。
还有尸体。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聚在一起,或分散四处,都躺在地上,如同经历了一场凌迟。
被肢解的手脚散落在躯体周围,每一具尸体的表情都狰狞无比,那是死之前最后一搏时唯一能留下的表情。每一个大人或者小孩,都没有任人宰割,那些紧握着工具的手,那些倒下时的姿势证明着他们曾勇敢无畏地跟恶势力抗争过。
很可惜他们失败了。
悲伤愤怒的情绪最终悬浮这片土地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些人死之前直冲上天的怨气,咆哮着,怒吼着,不甘着,散开陨落。
心脏有些刺痛,少年咬紧了牙关。
这里还有幸存的人么?还是,已经没有人了?
青涩的脸藏在面具下,此时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表情,又应该是个什么表情。
小心翼翼迈过地上那些残破的身躯,踏着那些粘稠的血液,鞋子逐渐变红,脚下传来的粘滞感分外明显。
看着几匹不算特别壮实的中原马躺在地上,他闭上了眼睛。
真是丧心病狂,为了防止村民逃走,连马厩里的马都杀死。
他能想象当时的情景,被拴在木桩上的马匹因为无法逃离,在窄小的马厩里跃起又被牵扯到落下,马蹄疯狂地踩踏着地面,它们嘶鸣着,无可奈何着,双眼焦躁而狂乱,直到滚烫的血液从它们修长紧实的脖子跟柔软的腹部喷涌而出,逐渐地停止了动作,倒在地面上,鲜血将凹凸不平的地面弄得泥泞不堪。
猛地睁开眼睛,他想找一个人,如果还有幸存的人的话,哪怕一个人也好。
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追杀他的人很可能马上就追到这里。
绕了一圈他又回到了马厩旁边,眼神疲倦。
没有,什么都没有。
四处都是血,像是刚被收魂者收割过,除了灵魂的咆哮,这里安静得如同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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