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升的心思活络,他迅速思考这个可能性,只是他家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两百两,难道要跟着去上京受罪不成?
整天朝人点头哈腰的,那不是村尾那个毫无骨气的二癞子差不多,被欺压了也不敢反抗?
相比之下他们在村里多自在啊!自村里人知道他家有了个进士外甥后,听到的恭维就多了,薛升就像是地主夫人那样,被众人围着讨好,那滋味别提多爽,他走路都昂着头。
思及此,薛升顿时挺直腰板,也不谄媚了,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外甥啊,你也知道俺们乡下人家的,哪有这么多银子?这钱是绝对借不出来的,俺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肥硕的身子和脚下的速度截然相反。
薛升来的突然,走得更快,生怕叶君书真找他借钱似的,一下子就没见踪影。
叶君书舒了口气。
廖副尉同情的拍拍叶君书的肩膀,随即招呼弟兄们离开。
叶君书喝了口茶水,不过他心里清楚,舅姆只是一时被他绕住了,等反应过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顿时头疼不已,软不得硬不得。
叶君书虽然不怕,但是世人都同情弱者,如今他家起来了,他若置之不理,旁人只会以为他们飞黄腾达就和穷酸亲戚断绝往来。绝不会提那些年留他们一群幼小自生自灭不闻不问的作为。
最麻烦的万一这事被言官知道了,在这个以孝道为重的时代,绝对会被成为他被攻讦的污点,这是叶君书不乐意看到的。
舅舅一家,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们一家人都制不住唯一一个有问题的舅姆。
有些事如果深究,叶君书只能苦笑,如果舅舅他们真的有心,那么他守孝的那几年,怎么也能找得到一次机会过来探望他们。
只是自从那次过来被舅姆打上门后,舅舅他们再也没来过,叶君书的心慢慢就冷了,后来即使出孝了,他也是借口孩子还太小不好赶路,没去过舅舅家。
叶君书坐在座位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