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边说边向欢呼的士兵们挥手致意,程有生、黄近江等亲卫紧随其后,他们虽然目不斜视,但脸上自然流露出自得骄傲之色。
庄英昌、张文泰以及牛亮等登州水师三位把总也从另外几艘战船上走下来,包括庄英昌、张文泰在内都被这种新式的军港震住了。
在他们的意识中,战船停靠在大海中是很危险的,稍微大一些的风浪都会将战船掀翻。
现在冯检却将整个水师船队驻地建在毫无遮拦的海面上,而且军港内风浪明显比外面的小,这是什么原因?
这些位水师把总都是水上经验丰富之人,看着那道深入海面百丈的防浪堤便便明白过来,军港内如此风平浪静,多半是这道防浪堤在起作用!
牛亮等三位登州水师把总心中暗暗叹服,这位军港规划设计者真是匠心独运,这种开放式的战船驻扎模式,即便遇到像孔有德乱兵骚扰,也不会被堵在水师营无法脱身!
而且整支水师舰队在有重大事件发生,需要集结之时,行动更是快速,直接便可编队航行。
稍一对比便可发现,像登州水城那样的封闭环境的确阻碍数量庞大的水师舰队驻扎。
庄英昌、张文泰二人知道整个浮山军港规划设计,都是指挥长一人搞出来的。
看着眼前令人耳目一新的浮山军港,二人对冯检的叹服又加深了一层!但是却始终猜不透贫寒出身的指挥长为何如此的全知全能?
崇祯五年正月十三日,浮山军港一间专门的会议室内,徐延年、程有生、黄福春、焦可立、庄英昌、张文泰围坐在一张长桌两侧,冯检则坐在长桌的顶端。
从在座众人脸上笑容便可看出,会议室中众人都是心情舒畅。不用说这一切皆是因为登州水师战船顺利进入浮山军港。
冯检环视众人一眼,开口道:“焦千总,你来向大家宣布登州探子传回的情报。”
焦可立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冯检微微躬身,然后道:“刚刚接到登州城内夜不收传来的情报,孔有德乱兵已经彻底控制登州城以及登州水城。标兵营参将耿仲明、游击陈光福作为内应直接加入叛军。城内包括巡抚孙元化、监军道王徽、登州道宋光兰、登州知府吴维城、同知贾明杰、副总兵张焘等登州文武官吏被擒。南京右都督登莱总兵张可大在乱兵入城之时。杀死自己的小妾,自己在太平楼上吊自尽……”
冯检摆摆手打断焦可立道:“有没有登州水城的情报,比如叛军对登州水城是否加派守卫等。”
焦可立忙道:“夜不收探子混入乱军中趁机探知一些水城方面的情报,现在水城只是一座空城。因此孔有德乱兵并不重视,只是派遣少量士兵守卫,另外水城城头的几门红夷大炮被乱兵拆除,转移到登州城城头安放。”
冯检神情微微一动,道:“按理水城与登州主城相辅相成互为犄角,如此重要的战略位置,孔有德等人不会看不出来,为何会主动放弃?”
程有生嘴快,嬉笑道:“可能是孔有德等乱兵暂时兵力不足,一时无暇顾及水城。”
徐延年皱眉道:“那为何孔有德叛军将城头红夷大炮拆除。失去了红夷大炮,水城便只能被动防御。”
程有生翻翻白眼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你说为什么孔有德乱兵放弃水城防守?”
徐延年知道程有生嘴上不饶人,因而也不怪他,皱着眉思考着道:“孔有德乱兵到底有何意图。我也无从猜测。不过从战略上推算,失去水师战船的登州乱兵,就像一个人失去了一条腿,已经变成了瘸子。登州城虽是易守难攻,但是朝廷要是集齐大军,攻占登州城指日可待。如果有水师战船在,危急时刻。孔有德乱兵便可以乘船逃走,现在却只能死守登州城,也许孔有德乱兵是觉得与其分兵防守,还不如将兵力全都集中在一处有用。”
冯检目光赞赏的看着徐延年,他这一番分析恰如其分,如今的孔有德叛兵失去了登州水师战船。缺少了从水路逃窜的可能,恐怕会另想退路。这点徐延年看的很准,恐怕震山营的高级军官中,只有徐延年、赵守刚有此战略眼光!
冯检笑道:“登州城内孔有德乱兵如何布置,暂且与咱们关系不大。焦千总命令登州城探子多加注意水城情况并且随时禀报便可!”
焦可立忙再次躬身答应。
“今日主要议论浮山军港以及水师战船之事。”
冯检咳了一声接着道:“现在浮山军港各项设施已完善齐备,水师战船停放其中安全而高效,这点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冯检目光扫过庄英昌和张文泰道:“水师官兵的粮饷福利战船物资给养补充,各位无需担心,一切都由葫芦岩承担,水师只须专心训练即可。”
“过几日回到平度,我便向朝廷奏报,登州水师已被我平度州汛营从孔有德叛军手中抢救出来,朝廷自然会有嘉奖赏赐,当然更会重新派遣官员前来重新接收这批水师战船。”冯检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讥笑道。
见到包括庄英昌、张文泰在内众人都是一脸愤愤之色,凭什么自己从孔有德乱兵手中抢救出来的水师战船,又要再次受到朝廷那些贪官污吏控制。
冯检继续道:“大家放心,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水师生存的命脉掌握在咱们自己手中,朝廷就是派人前来接收,难道咱们水师官兵便会听从?我说这是妄想。水师这一百艘战船已经归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