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车厢终于停顿下来,只见大片的血水咕咕着从封闭的车厢内流出,显见车厢内二十名佛郎机炮手已经不活,流淌到周围吓呆了民壮脚底。
威力不减的是新铁弹呼啸将一排游走的骑兵连人带马砸成一地碎肉。
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十几个推动盾车前进的民壮像发了疯一般,扔下盾车嚎叫着往回逃。刚刚跑到战车队后面,就被四周游走的骑兵挥刀砍掉脑袋。
目睹惨烈的场景,推车的民壮畏惧着不敢推动盾车前行,四周游走的叛军骑兵挥舞的兵刃大声喝骂。留在原处只能再次成为对方炮火的靶子,只要靠近城墙对方火炮就会失去作用。
叛军隐藏的二十门西洋炮此时也开始发威,只不过叛军火炮手的发炮技术不甚高明,呼啸的实心铁弹“嘭嘭嘭”砸到城墙上,只能在城墙上留下一些坑坑洼洼,偶尔有一发炮弹射进城墙内,自然会造成一些伤亡,由于提前有防御措施火炮的危害微乎其微。
民壮在叛军骑兵的喝骂提醒下如梦方醒,推动盾车拼命向护城河奔走。
城头上冯检从掩体中露出身形,只见洋人工匠统领西劳已经指挥着手下炮手再次瞄准城下的战车队。四门西洋炮再次发出怒吼。
西劳等火炮手发射火炮的技术是叛军炮手无法相比的,虽然只有四门西洋炮,但是其发挥的威力远远大于叛军二十门西洋炮发挥的威力。
“嘭嘭嘭”一阵浓浓的硝烟过后,城下叛军盾车被砸毁六七辆,大量的民壮倒在血泊中惨嚎。战车队中一辆火箭车、一辆坐车被炮弹掀翻在地。
拉车的战马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在炮火一连串打击下虽然受到惊吓,但是却没有四散奔逃,焦躁不安的跟随在盾车之后朝城门前进。
显然叛军是想用战车上携带的火器轰击城门,可是却低估了平度城头火炮的威力。
城头上西劳等西洋炮手躲避过叛军炮火的射击,立刻指挥对手下下达各种之令,重新校准炮口角度。炮弹再次呼啸着飞落到叛军战车队中。
西洋炮这一轮射击射击终于使得拖拉战车的马匹受惊,再也不受战车中叛兵控制,一匹匹战马撩着蹄子沿着城池乱奔,推动盾车的民壮首先遭殃,大量民壮被拖着战车乱窜的马匹践踏,而那些没有受到波及的民壮们则迅速丢开盾车四散奔逃。
四周游走监督的骑兵此时忙着躲避战车。根本无暇顾及四散奔逃的民壮,转瞬间这支攻击平度城的战车队陷入混乱。
西劳等西洋人可不会怜惜城下的民壮,又是两轮炮击,叛军八十多辆盾车,四五辆战车被击成废品。八百多民壮几乎伤亡一半,四十多辆战车被毁掉十多辆,被毁掉战车内叛兵困在车厢内,死伤惨重。
望着仓皇逃回叛军阵营的战车队,赵守刚鄙夷道:“战车营是战场上用来克制鞑子骑兵的利器,却被孔有德等人用于攻城作战,像他这样乱指挥岂有不败之理!”
冯检就站在他的身侧,闻言笑道:“不是乱指挥,而是孔有德等叛军过于轻敌,他们的意图是通过盾车掩护,让战车到达可以发挥威力,而城头普通火器又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之处,这样就有直接攻破城门的可能。恐怕包括孔有德在内的叛军将领事先都没意识到,平度城头西洋炮竟然发挥如此巨大威力,致使孔有德等人的图谋失利,这份功劳要算到西劳等西洋工匠头上。”
说着向不远处的西劳挥挥手,示意西劳等西洋工匠西洋炮打的好。
赵守刚紧盯着叛军的阵列,忽然激动道:“指挥长快看,叛军撤退了!”
冯检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一阵儿,放下望远镜缓缓道:“今日只是叛军试探,真正的搏杀还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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