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结束,冯检直奔张大来的兵研所。
震山营士兵训练的热火朝天,可是士兵们总是手拿木棍代替兵刃训练,也不是长久之计,因而对武器兵刃迫切需求。
兵研所建在葫芦岩广场西南侧一处偏僻的山坳内,按照张大来的要求,在山坳内平坦之处,建起几间石屋。分别作为铁铺,铁料焦炭仓库,人员居住所用。
铁铺的石屋内,一连建有六座铁炉,铁炉旁连接着木制鼓风器,木制鼓风器一拉一推之间将风力吹进铁炉,从而使铁炉内焦炭产生更高温度。
炉内温度越高,打制出来的器具越坚实耐用,张大来带领几位寨子中铁匠对每个铁炉与木制鼓风器之间的连接都经过多次调试,取得追加的鼓风效果才肯罢手。
铁料焦炭仓库内,因为焦炭山寨庄户人能够自行烧制,现在仓库内堆了不少焦炭,相对的铁烈唤巧俚目闪,就是这些铁料还是从史家缴获。
铁料一旁另有成堆的残缺农具,这些农具是寨子内庄户人主动捐助给兵研所,为震山营打制兵刃。
张大来多次向冯检提出,没有足够的铁料来源,打制武器病人只是一句空话,谁也无法凭空变出武器兵刃。
史府缴获那点铁料,以及那些残缺农具回炉重新变为铁料,两者加起来也打制不了多少武器兵刃。
本来在史家还缴获了许多武器兵刃,但是许马帮等大队山寨护卫遭袭惨败溃逃,大多都也丢失。
冯检也打算派人去到平度城少量购买铁料运回山寨,考虑之下觉得不现实,不说去一次平度城,购买运送铁料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单说葫芦岩周边虎视眈眈的贼人,就不可能让葫芦岩铁料顺利运送!
冯检疾步走进兵器研制所,石屋内热气滚滚,只见张大来与另外几位铁匠各自在不同铁墩上敲敲打打,整间铁铺之内一片叮叮当当之声。
张大来正在打制一支铁枪枪头,铁锤挥动之间,四射的火星落到他赤膊的身体,两臂以及裸露的胸膛被炉火烘烤的通红。
冯检没有打扰张大来,他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张大来专注的敲打铁枪头,而张大来没有觉察身旁多了一位观众。
张大来手中的铁料在铁墩上敲打一会儿,然后再次将枪头放回炉内加温,挥手示意一旁鼓风的学徒加紧鼓风频率,然后将炉内另一块烧红的铁料钳出,开始不断锤打,很快烧红的铁料变为铁枪头的形状。
为张大来鼓风的学徒转头忽然发现冯检站在身后,意外之下脱口喊道:“指挥长!”
兵器铺内声音比较嘈杂,一旁正敲打的张大来皱眉道:“你小子又想偷懒是不!”一抬头发现冯检正笑嘻嘻的站在身后。
冯检见张大来就上来行礼,便制止道:“老张你尽管忙你的,打断你打铁可不是小事!”
张大来知道冯检是玩笑话,笑道:“指挥长过来,老张可不敢怠慢。”
冯检也笑道:“呵呵,看你们个个神情专注,咱们库存那点铁料怕是很快就要耗尽!”
张大来倒也实在,手里的铁锤继续敲敲打打,嘴里道:“是啊,没有铁料供应,俺这兵研所只能关门大吉!”
冯检无奈的点点头道:“你们这几日打制出多少刀枪,库存铁料还剩多少?”
张大来语气带着自得道“俺们几个铁匠做了分工,有专门提炼铁料的,有专门将废旧农具回炉化为铁料的,还有就是专门打制腰刀、长枪枪头的。经过十多日,已经有半成品腰刀四十多把,铁枪头六十多只,只待开刃以后就可以装备震山营,现在库存大概还有二百斤铁料。”
冯检心中满意,张大来几人的效率相当高。不过他今日来找张大来另有事情,便道:“打制出的半成品尽快开刃,过几日本指挥长派人前来交接。”
张大来停住手中敲打,道:“指挥长放心吧,此事几日之内必然办妥。
冯检“嗯”了一声,又道:“你也知道,咱们震山营分三大兵种,即刀盾兵,鸟铳兵,长枪兵,现在刀盾兵和长枪兵武器有着落,但是鸟铳兵所用鸟铳却不知何处可得!本指挥长前来是想问问清楚,你们兵研所是否有人能够打制鸟铳?”
张大来怔了怔,愧疚道:“这个……属下擅长刀枪制作,鸟铳乃是火器匠户职责,这鸟铳制作却是无能为力,咱们山寨这几位铁匠怕也是不会打制!”
冯检已有预料,如果张大来等人会打制鸟铳,不用自己催促,早就会提出为震山营打制,自己问起此事,还是心里有些侥幸。
“无妨”
冯检拍着张大来的肩头,“山寨还有两支史家缴获而来的鸟铳,外加一支火铳,本指挥长想问,如果有实物对照模仿,不知能否制做出来?”
张大来踌躇着:“火铳属下以前到是接触过,鸟铳却很少接触,实在是不敢许诺。”
冯检原来以为这时代鸟铳和火铳是同一种枪械,可是经过孙方解释,这才知道是根本不同的两种火器。
火铳身管长43。5厘米,口径3厘米,2人一组发射,一人负责支架和瞄准,一人负责点火射击,射程180米,射程相当于今天的步枪,是最早的制式火器。这个东西操作复杂,而且需要两人同时操作,因而在戚继光时代被鸟铳取代。
鸟铳身管全长2.01米,口径1.3厘米,发射同于口径的圆铅弹,射程较远,侵彻力较强;并且增设了准星和照门,变手点发火为枪机发火。枪柄由插在火铳尾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