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免心里有些怨怒,若非皇上给霄儿指了这一门亲事,待霄儿的腿疾痊愈,京中多少贵女都会盼着嫁进晋王府,如今正妃的名分已被霸占了,再娶最多也就是侧妃,虽说是亲王,可门风严谨的高门大户,多少会犹豫,人家也是一门富贵,嫡系的子女的对象自然要挑的仔细。若是没有这丞相嫡女在,届时霄儿即便不挑个比丞相嫡女更显赫的人家,至少也是自己欢喜迎进门的。
“臣妾知错了。臣妾也是一时听闻王爷腿疾治愈有望,激动的有些忘了分寸,才一时说了傻话,还请母妃不要见怪。”
“罢了,你安安分分的待在京城便是。霄儿离京少不得要惹些闲话,若是连你一起出京去了,皇上也不好往外说。这会儿本宫也不多留你们了,霄儿,去给你父皇请安吧。到底你也是他的皇儿,往昔······唉,若是得知你腿疾能治,你父皇定会欢喜的。”
“是,母妃,儿臣告退,他日回京再来给母妃请安。”
“去吧。”轻若鸿毛的一声叹息。
她与皇上是少年夫妻,当年皇上未登基之时,王妃先嫁进王府,随后便是她入了府,虽后宫不断有新人充盈,可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有的,每个月少说也会过来几日,有时便是不留宿也会过来坐坐,给足了她面子,也让底下的妃嫔不敢小瞧了她。昔日霄儿未堕马前,也是意气风发,皇上看重霄儿,对她更显得体贴柔情一些,后来霄儿堕马,太子已定,皇上渐渐不再提起霄儿,她这做母妃的除了替儿心痛之外,总不能对着皇上发脾气,叫夫妻离心。如今看着她贵为贵妃,且受皇上尊重,霄儿的日子也好过些,看在她的面儿上,底下人也不敢对霄儿如何,依旧伺候的尽心尽力,可她怕呀,若是哪日皇上忘了夫妻情分,她这贵妃若不被皇上看重,她的霄儿该如何自处?
这京中的高门大户都是人精,今日给你情面,明日便能给你下面子。
若是霄儿真能治好这腿疾,要她跪在佛前祈祷,吃斋祷告都没有问题。只要她的霄儿能好起来。有她母族的支撑,昔日霄儿的表现也是十分出色,费些时日和心思,总能拉拢一些人过来,况且朝堂上还有不少谨慎的大臣在观望着,对上太子未必没有胜算。他是没有心思要叫儿子一定要抢了那个位置,全凭儿子喜好和能耐,即便只是贵为亲王,他这一生也不会少了荣华富贵。只是,二皇子万万不能登基,二皇子是个心狠的,也没有什么兄弟情谊,若叫他坐上皇位,只怕他登基之日,便是她儿丧命之时。为了保命,也不得不争上一争。
凌云霄出了贵妃的寝宫,便差人先送了王妃出宫,自己则领着路一往御书房去给父皇请安。父皇的御书房鲜少有女子进出,便是最得宠的妃子也几乎是不让进的,多半进出的都是朝臣或皇子。既然要商量要事,就不便带着一个女子前去,即便这女子是他的王妃,父皇见了也不会欢喜。父皇素来最忌讳皇子沉迷女色而不知上进,要是哪个皇子出入都带着妃子或侍妾,少不得要被父皇训斥一顿。
“晋王殿下,皇上在里边儿等着呢,您快些进去吧。”
“有劳高公公了。”
高广仁扯着嘴角笑呀,灿烂的如一朵花儿似的。
“应当的,殿下请吧。”
凌云霄也不再客气迂回,由路一推了进去。这人甫入内,门便从外边关上了。室内早已净空,只余下当今圣上一人,端坐在案桌之后。
“儿臣见过父皇。”
“无需多礼,你我除君臣之别外,还是父子,如今你这般模样,父皇岂会让你屈身行礼?你已许久未来见朕了,今日前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父子叙话,有何话要说就只管说吧,若是无伤大雅之事,朕定然会允了你。”
“多谢父皇。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商。赖神医诊治过儿臣,只说儿臣这腿疾还有望痊愈,只是赖神医查遍医术依旧无法,儿臣只好派人在外寻医,今儿传了消息回来,只说幽州那处有味遁世的高人,儿臣想亲自上门寻医问药。儿臣如今这般模样,已是半个废人,若不能治,也就这样了,若能治,儿臣日后也好过些,日子也有了盼头。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到底是要离京远去多时,儿臣还要问过父皇意思才可。”
“这是好事,昔日你堕马,朕心痛不已,想你过往fēng_liú,再对比如今,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不管成不成,你只管去试试看吧。只是那时事有凑巧,朕欲在你与太子之间抉择,你却意外堕马,这太子之位便只能给了你二皇兄。你们二人皆有才能,日后你的腿疾治愈,也能在朝堂上帮一帮你皇兄。事到如今,你有这亲王的位份,也不比太子差多少了,也不必困在这高门之内。”
“儿臣晓得,谢父皇准许。”
凌云霄眼底不见波澜,若他只有十岁,定会被此番父子情谊所感动,可如今他已过弱冠,堕马之后尝遍人情冷暖,更是体会到什么才是皇家。如今他已不会傻的去相信皇宫之内还有父子亲情可言。要比狠心,父皇不比皇兄差,说起来,倒是皇兄与父皇像极了,莫怪父皇对皇兄一直赞誉有加却也小心防备。
“可去过贵妃那儿了?”
“儿臣今日便是进宫请安,去了母后那里,随后也去了母妃那里坐了一会儿,仔细与母妃说过了,母妃亦是赞同儿臣前去寻医,只说此事还要问过父皇意思才好,叫儿臣与父皇好好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