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现在怎么办?”含睇的眼睛藏着很多的殷勤。她迫切地想尽快地知道,这一个关系到人生的第一个签证。
这一个签证,将关系到她如何落户的一生?维系着她一生的身体所存在的所有心血和如何鲜活的生命……
这样的签证-重要、特别重要的签证,不得不让她沉重地选择。
或许:
这一选择,包含了她未来所有命运的一切。
“我?”念玖不自觉地顿住了口,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你是我唯一的女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女性朋友。”
他的手不自禁的搂住了纤绵的柔情又柔韧的一切。两手紧紧搂住了她的绵腰,仿佛要证明她是他存在着的所有的唯一。
“哪个她,她不是你的女友吗?”含睇郁郁地扫过一眼,又凝注住了他的大眼。一对有神的眼睛,像极了天上星星的幽怨和暗淡。“告诉我,她曾经是你最喜欢的女朋友,是不?”
“这,这怎么说呢?”
骤然一惊,他,他竟然在此关键时间,竟然嗫嗫嚅嚅、期期艾艾起来。
“我,我这,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说,不说,肯定,否定,他竟让心理在这一刻间说不明白,始终说不明白。
“你,你现在不是我唯一的女友吗?”
幸好,人急智生,刚让他说过的语言,又比较顺手地被他抓到了口中。而且,看上去好象还极有逻辑……其实,他在此刻,他的心理实是混乱之极。
假如,在这时间,一定要将他心情归纳起来,那就是:
矛盾的心情,用什么都不能比拟。
杂乱的心维,让什么都不可言行。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3-7
“她是你的伙伴,也是你的朋友,”含睇却仿佛在看不见他的喃喃的自言自语。“现在,教我怎么好呢?她又成了你的同班同学。”
这样的嘀咕,伴着她的随着他任凭树林的小径没有尽头的延续,也不知走光了多少脚步,始终不知是完全出于踟蹰的心理还是徘徊于犹豫的心维?
她只惟知,她此时的心情没有任何感觉。身体只是一具躯壳,只是随着他身体的身体,一同沿着湖畔的弯路走尽而将心理曲折得无法言说的委屈。
“要是我们不来上学,有多好啊!”当她终于这样一叹,开始了无边的后悔时,此刻的时间,正在她:
刚刚入学的第一天,就将多年的梦想粉碎。
哪是一种怎样的失望啊?
后悔。
仿佛是所有不能改变的一切。
“哪?”他惊讶得睁大了所有的所有的眼睛,知道了此刻再也不能犹豫或者有所选择的迟疑或逃避。“我们不读书,回家好吗?”斩钉截铁的时间,他再也不忍,在此刻拂碎一颗会哀伤的心灵。
他们的身影立时站住了。
刚好夕阳的西沉和单车的悠影,与校园里的树林交错出一角的幽静。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3-8
回去,是一个多么美丽的梦想。
纷繁,复杂。
一切伤心的日子,都将永远地消隐。
家,却永久是那么一份平安的诱惑。
温馨,温暖,温情。
永远平和,永恒不受暴风骤雨的侵蚀。
“重新见到梦一样的人,便要永久地离开,你会舍得吗?”含睇的眼睛好似天外轻飘飘的云层,“何况,我们费了这么多的心力和金钱,如此不堪地离开,我也不忍。”无垢、无尘,理解的声音好似刺人的一把剑,无比的锋利,从宇宙的空间中飞来。
此情此景,她的声音,让一切看到的心,都将变幻成无边的透明。
所有抗拒的坚韧,都将使有爱心的人不忍。
“不会的,不会的,”念玖的眼睛忙乱地注视着含睇的心灵,好似这样的语言,就是他永远的保证。末了,觉得还缺少一种加重语气的誓约,再特意加上一句颇严谨心理的誓词:
“你可是我永久的心人。”
似乎只有这样的语言,才能配得上他身边最甜蜜的女人。
天翻地覆,海枯石烂。
山无陵,江水无竭。
也没有他此时保证的动人。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3-9
“你有这句话,我真的好喜欢!”听到这样甜蜜的语言,含睇的眼中有了一道明晃晃的清泉。
俗语说:
女人的耳朵根子软,经受不得热语甜言的蜜灌。
当她听闻这样的语言,脸上的两行泉水不自禁地流出了湿盈盈的泉面,满脸都漾开了梨花带雨的丰富表情。
此时,她的声音异常地柔软,在一种的极其动人。
吸引人,吸引人啊!
谁能看到:
这情之最美的眼泪,两个情人之间最、最最激动的爱心的眼泪。
相离时没有。
重逢时没有。
此刻一句无言的话语里才引起。
在这样的爱里,不需很曲折的传奇,只需一定修饰语的语言,就能让她流下一次最最激动于爱情的眼泪。
那是一次禁不住的泪流。
无须强制和压抑,他的心让她感觉到了必需将所有的一切,都在经受或者忍受,无论是人生还是命运、学习的紧张还是爱情的挑战……都不应有此刻特有的逃走、避开、独有的不接受挑战就先躲避的走为上的感觉的追求。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3-10
泪水。
模糊了一切。
夕阳,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