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血,也有娉婷、嘟嘟和关灯的心血,她一定好好发挥。
上一个节目结束,舞台下方最前排的评委正在紧张地评分当中,齐欣和嘟嘟已经到舞台侧方去等候了。
报幕员对着话筒说道:“下一个节目,昆剧《藤枣姑娘》,个人团队,表演者齐欣,风嘟嘟。”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也打出了相应的字幕,除了剧名和表演者,还有编剧和编曲的名字。编剧是艾娉婷,编曲是齐欣和关灯。
之前表演的节目都是剧团选送的,人物很多,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两人团队,观众大概觉得两个人演不出什么好看的节目,也都兴趣缺缺的样子,纷纷从舞台周围散开。
齐欣站在舞台的边缘,看到观众离席,心里不免感伤,节目都还没有开始,怎么就都散了?难道两个人就不能演出好节目吗?娉婷帮她写的这个原创故事其实很好,既有故事内涵,又有文化背景,还兼顾了大众性、故事性和艺术性,她相信,只要她们演完,现场的观众一定会喜欢这个故事。
她整了整身后的背篓,目光忽然撇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又瘦又高,站在最后方很偏的角落,戴着墨镜,卫衣的帽子盖住了额头。别人认不出他,她却一眼就能认出他。
齐欣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关灯到底还是来了,他只是没有和其他人一块来。
节目正式开始,舒缓轻快的配乐响起,舞台大屏幕上显示出一副宁静优美的画卷。
旭日初升,金光铺满大地。旭日之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清溪在林间湍流而过,冲刷着长满青苔的石板,哗哗作响。
齐欣背着背篓上场,这时乐曲一变,她开口唱道:“密林深,蔓藤绕,朵花儿娇似繁星点。”这是水磨腔唱的昆曲,然而又与传统昆曲不同,既有昆曲婉转缠绵的韵味,又有明快的节奏感。
这几句唱完,之前那些离开的观众便有一些转回来,悄悄议论道:“唱的好像不是正儿八经的戏曲啊!”
“这是反串,女生演男生的角色吧?”
就连台下坐着的评委,也有许多露出惊讶的表情,交头接耳地说:“她唱的这个昆曲……”
齐欣走了几步,来到溪边,蹲下身捧起溪水喝了一口,感叹道:“水好甜!”她站起身,憨厚一笑,又用昆腔说道:“我阿爹身体不好,这林里有许多藤枣,能补血益气,我特来采一些回去。”
她绕着舞台走了一圈,大屏幕上的画面也随之改变,本该是茂密的丛林变得荒芜起来,只剩下一下枯藤断木。
齐欣四处找寻,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藤枣,又唱道:“枣迹绝而枯木殇,奈何无处寻良药?”
这时,屏幕上出现一只小小的红脸猴,蹲在树杈上,对着她吱吱乱叫。
齐欣问红脸猴:“小猴,你可知为何藤枣都没有了吗?”
红脸猴在树杈上跳来跳去。
齐欣取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只香蕉,扔出去,“给你吃好东西。”
屏幕上的红脸猴接到一只香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吃完之后,还把香蕉皮扔下来,砸中齐欣的脑袋。
“哎哟!”齐欣抱头,怒瞪红脸猴,又唱道:“好心贬作驴肝,畜生性难驯。”
她跟屏幕上的红脸猴相互配合,这种虚实相生的表演方式给人的感觉很新鲜,剧情也渐入佳境,像是在看舞台音乐剧,不像传统戏曲那样缓慢累赘,越来越多的观众被吸引过来,连评委也不再讨论,专心看台上的表演。
红脸猴在树林间飞窜,齐欣便一直追赶,大屏幕画面也跟着变动。
不多会儿,齐欣跑得气喘吁吁,红脸猴还在树杈间吱吱吱地嘲笑她。待她直起身,才发现这里尽是一片茂密的藤枣林,树藤上硕果累累,挂满了成熟的枣子,犹如一个个精巧可爱的小灯笼。
齐欣惊喜不已,取下背篓便要开始摘枣。
“住手!”一声娇斥打断她的动作,风嘟嘟翩然登场,开口唱道:“无礼宵小狂徒,闯林摘枣,居心何良?”
齐欣先是一愣,随后慌乱地解释道:“不不,你误会我,我……我只想摘点藤枣给我阿爹治病。”
风嘟嘟围着她走一圈,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
齐欣像个愣头青小子似的傻笑起来,还不好意思地挠头,偷偷去看对方。
“你只想摘枣给你阿爹治病?”
“千真万确!”
风嘟嘟点点头,“你可以摘枣,但你不能把这里有藤枣的事告诉任何人。”
齐欣唱道:“今蒙卿赐枣,心悦不胜感激。枣轻情重,艾那人微,却也一诺千金,断断不露半字。”
“你叫艾那?”
“正是,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阿芜。”
二人相视一笑,齐欣饰演的艾那愣小子又露出羞涩的模样。
第一幕到此结束,但戏还未演完。两人接下来又演了几幕戏,皆是有唱段,有说词。
几日后,艾那再到藤枣林来找阿芜,带来了美酒和小吃,两人有说有笑,彼此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阿芜还谈起了之前那片藤枣林被毁的原因,那些扎着大辫子的满清朝廷官员贪图藤枣的药用价值,便把藤枣统统都砍了,拿去卖钱。
艾那为此感到气愤,他和阿芜在丛林间奔跑欢笑,一起享受这片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艾那发现了一颗特别巨大的藤枣,比大树还要高,阿芜告诉他,这颗藤枣已经有三百多年了。
艾那在藤枣林里度过了美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