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面露惊讶之色,低头看她,“跟你一起做戏剧,唱昆曲?”
“是呀!那天结束戏曲节的表演后,有好几家戏剧社团联系我,希望我加入他们的社团。我觉得,你要是跟我一起,一定也可以做得很好。我们可以一起工作,创作新昆剧,一起在舞台上表演,这样难道不好吗?”她巴望着他,眼里写满期盼。两个人一起工作,一起站在舞台上实现梦想,这样的未来多么美好!
他静静凝视她,丹凤眼狭长而深沉,无数的情绪在其中暗暗滚动。他写不出新歌,娱乐圈里又把他归结为劣迹艺人,连网络直播都有人来故意捣乱,或许……从戏剧行业入手,的确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天无绝人之路,感谢上苍让齐欣来到他身边,她总是能在他遭遇最黑暗的时刻,为他点亮一盏指引道路的明灯。
“好吗?”她又问了一遍,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眼中的期盼之意更加深切。
“你能把《藤枣姑娘》最后两段再唱一遍吗?”
“你想学?”她眨眨眼。
“我试试。”
“好!”齐欣满脸喜悦,松开他,往前跑了一截,站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清了清嗓子,摆出唱曲的姿势,启口唱道:“人心贪婪胡不死?敢叫山石烈焰埋葬,风亦悲泣,地也颤抖,凭我三百年道行让尔等永坠阎罗!不得超生!”
关灯看着她,默默记下曲子的音调。
海滩上许多外国游客看到齐欣站在海水里表演节目,也纷纷围了过来,尽管听不懂,还是饶有兴味地看她演唱。
“天错地错万般错,由我一人而起,奈尔千木陪葬?是山啸风吟,林吼藤鸣,世间万灵岂堪强掠?欲壑难填,人心还剩几方净土,果真焚尽万恶,死而后生罢!”
齐欣唱完,外国游客们礼貌地鼓掌欢呼起来,还有人用手机把她唱曲的过程拍了下来。
“th!”齐欣挺不好意思的,连忙用英文道谢。
围观的外国游客夸赞齐欣几句,又各自散开了。
齐欣回到关灯身边,兴高采烈地问:“你学会了吗?”
关灯摇摇头。
“不会吗?”齐欣感到不可思议,以关灯对音乐的悟性,任何歌曲他听两遍肯定都能学会。昆曲虽然难一点,但也难不倒他,更何况,当初曲子的配乐都是他帮她录制的,他怎么可能学不会?
“我不是学不会歌曲,而是唱不出水磨腔,也唱不出你刚才表演出来的那种韵味。”他看看四周的游客,“你以为围观的那些外国游客为什么会为你鼓掌?他们根本听不懂你唱的内容,但是被你的声音和表演出来的韵味打动了,所以才会为你鼓掌。”
齐欣怔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
“昆曲表演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气韵,一种味道,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所以……短时间内,我恐怕很难跟你一起站在舞台上表演昆曲节目。”
齐欣垂下眼帘,心中无限失望,这样的方式也不行么?那她还能用什么方式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摁了一下,“不用感到失落,我已经有继续努力下去的方式了,是你提醒了我。”
“真的吗?什么方式?”她抬起头,满眼惊讶。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丹凤眼里满是促狭,“暂时不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国家机密,不告诉你。”
她叉起腰,怒瞪他,“你真可恶!”
他朝美丽的爱琴海努努嘴,“你要生气,没人理你。跳进海里,没人救你。”
齐欣:“……”她讨厌关大爷耍嘴皮子时的骚浪贱!
两天后,齐欣和关灯结束圣托里尼岛的旅行,回到雅典。他们在雅典逗留两天,游玩了雅典卫城、奥林匹克宙斯神庙等几处景点,还去了跳蚤市场,而后才乘坐飞机回国。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旅程,a380客机平稳降落在江州机场。
两人从出口走出来,一眼便看到站在不远处迎接他们的王少业几人,这感觉,就好像王少业他们从未离开过,一直守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归来。
“出来了!出来了!”艾娉婷惊喜地朝他俩挥挥手,率先冲过来,一把抱住齐欣,激动地说:“大妹子啊,我老想你了,你才走了一个大多星期,我咋觉得你好像去了大半年那么久呢?”
齐欣回抱住她,内心翻滚着激动澎湃的情感,“我也很想你呢!”
“拉倒吧!我看你才不想我,短信也没几条,电话也没几通。”艾娉婷推开她,撇撇嘴,“你跟大关关在希腊都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哪有?我可是无时不刻不在想你,瞧,我给你带了礼物。”齐欣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礼盒,递给艾娉婷。
艾娉婷骄傲地扬起小下巴,“哼!休想轻易收买我的感情。”
“哎呀,艾大编剧行行好,收下我的礼物吧!”齐欣把礼盒塞进艾娉婷手里,讨好地说。
这一声“艾大编剧”叫得艾娉婷通身舒畅,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哎呀,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就收下你的礼物啦!”
王少业和刘明轩也来到了他们身边。
“小祖宗总算平安无事回来啦!”刘明轩一脸欣慰。
王少业给了关灯一拳,没好气地说:“你再不回来,我都要被老刘念死了。”
关灯笑着还给王少业一拳,“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