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致宁看着兰正风,自嘲地笑了一声道,“连你一个阶下囚都要嘲笑我,果然,我还真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嘲笑?何来嘲笑?”兰正风手里握着一根发黑的稻草,在手心慢慢搔动,淡淡道,“从你服下药至今已经有十年了吧?熬了十年,还真是不容易。当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薛致宁没说话,只是朝着兰正风冷笑了一声。
兰正风不理会薛致宁的冷笑,问他,“莫非你心里头还将薛宇那畜生当做父亲?他都如此待你了,你又何必替他卖命?”
“他是不是我父亲不用你管……”薛致宁冷冷看着兰正风,这种被阶下囚鄙视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他道,“你不也一样吗?你被囚在这里十几年了吧?若说惨,那你比我更惨,不是吗?”
兰正风笑了笑没说话。
薛致宁缩着眸子冷冷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十年里薛致宁问了不下百次,但每次都得不到答案。
然而这次却列外,兰正风竟然没有摇头,而是定定看着他道,“你,想不想报仇?”
薛致宁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兰正风则低低道,“方才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