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谁知茶盏却磕在了托盘上,“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粉碎,季瑶离得近,双膝也零零落落被溅了茶水。那宫女忙伏下请罪道:“婢子该死。”
虽说地龙烧得暖,但这样的天气被溅了一腿,还是难免阴冷。裴珏脸色立时黑了,下意识认定是皇后要给季瑶脸色,眉头一蹙,几差点发作。季瑶忙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没事,当着母后呢。”那宫女却愈发的害怕,那模样俨然恨不能磕头磕死才好。
崔婆婆忙引了人来带季瑶下去更衣,季瑶不慌不忙的笑道:“你跪着做什么?还不起来?”
宫女噤若寒蝉,在凤仪宫伺候久了的都知道,皇后虽然驭下宽和,但那是没有犯错的情况下。现在当着晋王妃的面给了皇后这样大的难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点心思,季瑶当然也是知道的,掩唇笑道:“我倒是不懂你们这些女儿的心思了,常言道碎碎平安,你还要请罪?”又对皇后展眉一笑:“母后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如此。”方才托盘放得那样高,才让皇后磕翻了茶盏,正想着要不要好好的整治一番这丫头,季瑶便说了这话,巧妙的将宫女的罪给揭了过去,偏偏正是这个道理。感叹着委实给儿子娶回来一个好媳妇后,皇后也就顺坡下驴了,“还不赶紧向晋王妃道谢。”
那宫女如蒙大赦,向季瑶磕了一个头,后者婉然微笑,跟着崔婆婆下去换衣裳,皇后屏退了身边众人只留了裴珏在自己跟前,这才笑道:“瑶儿是个聪慧的,又宅心仁厚,这样的人入主晋王府,母后很放心。”
听她称赞季瑶,裴珏脸色稍霁:“多谢母后称赞。”
皇后微笑:“你二人心心相印,可要赶紧让母后抱上孙孙呀。”见她又提这事,裴珏依旧似听非听的应了一声,见季瑶回来,一身淡紫色宫装,外罩银鼠皮八团喜相逢斗篷,既俏皮又庄重,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皇后又笑道:“你还年轻,又是新妇,咱们家也不像是民间几世同堂。你们是单独过日子了,瑶儿虽好,但才成亲,可弹压得住下面?”
季瑶忙笑道:“让母后担心了,自然是可以弹压住的。”
皇后当然知道季瑶的能耐:“你到底是晋王妃,有什么只管放手去做。殿中省的人,总有些倚老卖老的,莫让你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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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之中回来,季瑶则吩咐了知书三人好好留意王府之中,事无巨细皆要记录。又找了管家核实晋王府名下的私产,一一登录在册。
彼时裴珏正在翻看季瑶抄写的《快雪时晴帖》,见她雷厉风行,冷凝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温软的笑意:“你手段倒是快,我素来也是没有缺过钱,故此也不太留心。”
“你若不留心,仔细有中饱私囊的。”季瑶叹道,“男人家就是大手大脚,仔细王府被搬空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裴珏长这样大,从来没有缺过钱,更因为他几乎没有什么地方用到钱,故此对于银钱上的事也不甚在意,现在听了季瑶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道:“既然如此,瑶瑶就放手去管就是了,不必在意别的什么。”
得了他的话,季瑶也就宽心了不少,又接了裴珏手上的《快雪时晴帖》:“我还未曾抄写完,你急什么?”说罢,也不去桌案上,反倒是就着炕桌就抄了起来。见她这样认真,裴珏微微一笑,旋即起身坐在她身后,拥她入怀,大手顺势握住她的手:“我也一起抄。”
季瑶挣扎一次未果,也就随他去了。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在脸侧,又因为被他整个圈在怀中,那股子龙涎香和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就开始撩拨季瑶了,略有几分意乱神迷之下,手上笔也握得松了,冷不丁滑落在纸上,沁出了一片墨迹。
“好傻的妮子。”见她脸颊火红,裴珏坏心的附在她耳边低语,张口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软软的,真可爱。”
季瑶忙缩了缩脖子,一肘子便往后锤去。但她到底是女孩子,力气不大,裴珏轻巧的就接住了她来势汹汹的一击,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子,低笑:“我的瑶瑶要谋杀亲夫么?”
被他带入了怀里,近在咫尺的俊脸看得她几乎忘了呼吸,冷笑道:“谁是你的?”
屋中半晌静默,裴珏脸色沉沉如雪,顺手将她推倒在罗汉床上:“为夫的帮娘子长长记性。”
见他覆上来,季瑶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裴珏,好裴珏,我说错了话,你千万别恼我。”
见她双眸晶亮,双颊的红晕也让人想入非非,裴珏喉结一动,埋头在她颈窝轻轻吻着,每落下一枚吻,她浑身都颤抖一次。裴珏心满意足,抬头看着她脸上红晕满满,勾起一个坏笑:“瑶瑶,你又要哭了么?像昨晚一样?”
季瑶:认为你是高岭之花真的是我的错。
裴珏见她气红了脸的样子,愈发的舒畅起来,抱了她上床,大手径直剥落她的衣物。季瑶脸上通红,却也半推半就,因为害怕有人突然进来,也不敢放开,偏偏裴珏挑逗得厉害,刺激之下足足丢了三四次,这才勉强闹完了一回。
吩咐人端水进来擦身子,季瑶身子都是软的,任由裴珏给自己擦拭。知书又站在外面说道:“殿下,王妃,三公主方才来了,现下引去了抱厦之中,烦请两位殿下去一趟。”
不料三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季瑶忙锤了裴珏一把:“都是你闹得,也不知道嫣然几时来的,怕是将那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