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转身看着季烜,笑道:“大爷怎的不信?我难道能害了大爷?”
季烜蹙眉不语,此处已然是平南侯府偏僻的地方了。四周翠竹丛丛,随着风沙沙作响,而也不知道是否因为人迹罕至,在这样的盛夏之中也觉得阴冷异常。
见季烜不愿再跟自己前去,那小厮也是有些急了:“大爷若不跟我去,白白坏了爷和奶奶之间的情谊?”
季烜冷笑道:“我妻是什么人,我难道不知?她素来极重礼教,绝不会让我去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岂不是成了幽会?”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那小厮见一计不成,已然叫嚷开来:“烜大爷,在别人府上便如此调戏别人家的人,即便是大爷的姐姐家也不成!”
季烜何等温和儒雅的人,听了这话,也是白了脸色,转头剜了那人一眼:“你什么意思?”
那小厮冷笑道:“被我撞破了,大爷便害怕起来,转头就要走不成?”说罢了,便叫嚷道,“还不出来?你难道没有胆子指责这登徒子不成?”
季烜已然知道是计,只恨自己竟然这般不查。如今给对方咬死了这点,也不知道如何辩驳,更何况今日落了季玥的脸面,姐弟俩岂非是要离心不可?
“哪里来的奴才,这样冤枉起你主子来了!”正在踌躇应该如何离开,身后便传来一声斥责,转头却见季瑶季玥带了几个婆子急急而来。那小厮脸色顿白,向后退了一步,转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顿时吓软了身子。
“哥哥你好糊涂!”季瑶忙拉住季烜,上下看他没有大碍,只微微松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婶子那窝子人,怎会让你轻易成为世子?你还……”
“瑶儿,别说了。”季玥制止道,旋即冷眼看向那小厮,“好个奴才,说是长平侯府的人,却这样陷害季家的主子,安得什么心?谁让你来的?”
小厮咬着牙,还不忘咬死了话头:“姑奶奶和姑娘现在才来?又怎会见到大爷是不是真的调戏了人?”
“那是谁被调戏了?”季瑶笑盈盈的反问道,“你叫她出来,若真有这事,我和姐姐与嫂子说,让嫂子做主收了她就是了。”
小厮心中苦不堪言,那小丫鬟此刻见事情不对,早就跑了,如何还找得到?
季瑶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才这样发问,见他哑口无言,也是笑眯了眼:“况且这样偏僻的地方,都没有人来,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你倒是讨巧,这样将话头阻断了,我大哥是个君子,也不和你计较,你能耐极了。”说到这里,她指着这小厮,“你要仔细,只凭这一点,我便能告你个讹诈之罪!”
见她这样说,季玥很满意,那小厮犹自诡辩:“姑娘和姑奶奶也不过刚来,如何能够知道我是在胡说?那丫鬟遇到了这样的事,怎还能留在这里?”
季瑶微笑,从贴身的小衣之中翻出一个龙眼大小的怀表来,看了一眼,转头笑道:“如今未时三刻,我大哥出门之时,那样多人都瞧见了,只要他们愿意作证,我便能证明,你这黑心眼的奴才将我大哥骗到这里,想要诈我我哥哥!”
小厮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脸色苍白。季瑶哼了哼:“你不说也不打紧,我知道你是谁派来的。以为说是姐姐的陪嫁,我便奈何不了你了?你放心,我是姑娘家,不会轻易动怒,免得给有些人机会出去诽谤我的名声。你既然自称是长平侯府出来的人,我只将你交给老爷,看看老爷会如何对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季玥也吩咐道:“将他绑了,扔到马厩去,别让这次的消息漏了出去。”几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将小厮绑了。季玥这才道:“烜儿,你也是糊涂了,怎的说什么信什么?二婶子不是个好的,可要警醒一些才是。”
季烜面露愧色:“是我疏忽了。”
季玥也不忍心责备他,只让他回去,季瑶只说自己等一会子再走,又蹑手蹑脚的去了翠竹深处,见平整的土壤上躺着一支银簪子,将它拾了起来,见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放在袖中,正要回去,就听身后一声轻笑:“我该说你这小东西聪慧还是蠢笨?明知这地方人迹罕至,还敢进来,真的不怕有登徒子?”
第27章还施彼身
四周这样安静,忽然听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季瑶也有些被唬住了,转头见一个少年郎背光立在身后,虽说看不真切他的模样,但方才那低醇如酒的嗓音,季瑶便知道是裴珏。
“四殿下何时来的?”季瑶很淡定的面对着自己的任务当事人,“吓了臣女一跳。”
“我来了有些时候了。”见她这模样,裴珏忽然觉得这小丫头的确是有趣,连他都有些看不懂了,“我瞧着季烜被人哄出去,又瞧着他来了这里,再被你们姐妹救了。”他缓缓说罢,又挑着眉头问道,“你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群男宾,便是为了看你哥哥?”
“总不是为了看四殿下。”季瑶将那支簪子收好,“我彼时不便明说罢了,四殿下扔小石子打我,完了又让李云昶出来顶包这事,我也不是一无所知。”
“你这小东西有些趣味。”裴珏似赞非赞的说了一句,“你找到什么了?”
“家事而已,不便让四殿下知道。”季瑶很大方的一笑,“即便四殿下都看去了也不打紧,却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
裴珏微微蹙眉,见她果然没有意思说,也没了兴趣,率先出了竹林。
他这辈子见过不少女人,宫中的女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