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裴珏轻轻点头,亲自去接:“三姑娘客气了。”虽说满心眼里想捏一捏她的小手,又怕唐突了她,悻悻的接了包好的斗篷,交给下人带了下去。
看着季瑶将小四带下了凉亭,裴珏也是欢喜起来,能见她这样开心,自己便很是知足了。“四哥。”三公主撅嘴唤了一声,“四哥怎么想的?”
“什么?”裴珏转头看着妹妹,后者姣美的小脸上倒有些不自在,“我今日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随国公夫人可带了她家的女儿进宫去向母后请安了。”
裴珏好看的眉头蹙了蹙,这些命妇的意思,他怎会不懂?只因自己如今封王,且已然到了适婚的年纪,身边却始终没有一个女人,当然是金龟婿的不二人选。更不说这样多年,他虽不在意,但贵女们对于自己的热衷程度,他当然也有所耳闻。带着女儿进宫去向皇后请安,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皇后,裴珏的眉头皱得更紧,自从知道了母妃的难产并非意外之后,他便对皇后再也解不开心结。试问除了当日膝下无子的皇后,谁还会干这样去母留子的事?自幼丧母的仇,如何能解?裴珏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迎着三公主担心的目光,摇头道:“那母后如何说?”
“例行公事夸了一番很好,赏了一些小玩意儿,并没有做什么。”三公主一面说,一面看向了正在凉亭外逗小四的季瑶,压低了声音,“我什么都懂,这样多的贵女流水一般看了下来,母后还是最喜欢姨妈。只是、只是……季阁老位高权重,加之我听闻季家的姑太太要回来了,只怕王怀之也要来进京述职,那可是河南道大都督。姨妈又是季家唯一未曾定下的小女儿,怕是……”
她虽说惯常是个纯真性子,但现在可是脑筋全都动起来了,为了给自家四哥讨媳妇,真是操碎了心:“若是四哥真的心悦姨妈……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子盯着姨妈呢。”
裴珏目光忽闪,想到了元宵节那日他见褚乐康和季瑶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抬眼见季瑶蹲在那里,一步一步的后退,让小四来追自己的样子,目光渐渐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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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长平侯府张灯结彩,堂中早已安放了金字双喜,满满的喜气洋洋。季瑶逗了小四到傍晚,听人说已然有客来了,便舍了小四往外面去了:“二姑娘如今守孝呢,便不能出席这样的场合了。你们拣几样清淡的给她送去,别让人笑话咱们家。”
知书那日是看着季瑶差点出事的,心中也十分怀疑季珊,恨不能咬上她几口方能解恨。见季瑶还是分毫不落人口实的安顿季珊,实在感叹自家姑娘是个妙人。季瑶又补充道:“只是咱们家里虽不让人看了笑话去,但我这人可是记仇。你也去给那院子里的丫头们说,今日是喜庆日子,跟二姑娘玩笑一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是做得过火了,就来领板子。”
季珊院子里伺候的人,除了竹影和林善家的之外,净是当日季瑶去了平南侯府后被季珊折辱过的二等侍女,早些日子还因为季瑶勒令,不能对季珊如何,现在有了这话,只怕今日季珊要吃一些苦头了。
知书颔首称是,忙去了。季瑶这才往厅中去,见堂客们已然来了不少,除了老太太板着脸自带不开心气场,其他人都很符合今日喜事的模样。罗氏正和褚老夫人坐在一处说笑,忙笑道:“是我来迟了。”
褚老夫人眼睛看不太真切,但听了她的声音,已然露出慈爱的笑容来,招手让季瑶坐在自己身边来,细细的端详了一阵:“阿弥陀佛,委实羡慕你家太太,能有这样好的闺女儿。”
“她小孩子不经夸。”罗氏微笑,看向季瑶的时候,眼中却是满满的自豪,“夸多了,仔细没了规矩。”
褚老夫人笑道:“我瞧着这孩子便是顶好,但凡我家有这样好的女孩儿,拿康儿去换都是使得。”又拍了拍季瑶的手,“我前些日子得了些物件,可惜又没有一个好女儿好孙女儿,想了想,还是留在今日给三姑娘吧。”说罢了,又让人拿了五个金累丝花囊和五面缂丝缠枝莲竹面雕花团扇来给季瑶,“拿着玩儿就是了。”
季瑶笑道:“长者赐,不敢辞,多谢老夫人。”又让人细细收好。此举落在罗氏眼中,虽说她惯常知道褚老夫人很是喜欢季瑶,但此刻便愈发的坐实了心中所想——只怕褚老夫人的确是要为自家孙子求取季瑶的。
平心而论,在这一辈之中,褚乐康的确算是年轻有为了。承袭祖父的衣钵在军中打拼,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已然是正六品都尉了。况且褚乐康人品相貌也是并无挑剔之处,唯一不好便是父母双亡,怕要给人非议命不好。
然而罗氏从来不信命数之说,当日她坚持要季玥嫁到霍家,多少人说她老眼昏花,后来今上登基,那些曾说她要害死自己女儿的人不都给将脸抽肿了?
褚老夫人对季瑶诸多优待,罗氏心思也活泛起来,目光盈盈的望向女儿,见她举手投足间恪守礼仪,十分的满意,便也和褚老夫人攀谈起来。季瑶则领了姑娘们去玩,又有慎国公府小姐李芷萱和首辅孙女张明芳分别来给季瑶道谢,感谢那日她救了自己的事不提。
待霍柔悠来,见李芷萱和张明芳这俩娇小姐竟然服服帖帖的和季瑶说话,也是生疑,拉了季瑶,轻声低估道:“这俩人在家中都是娇贵惯了,一般的骄傲,今日对姨妈礼遇,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