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木铲来回的翻腾那小圆锅里的羊肉。
一阵冷雾吹了过来,那人打了个寒颤,把帽子拉到鼻尖,在火堆前坐了下去。
“傻蛋喏~傻蛋~”
他眯着眼睛,自言自语般瓮声瓮气的说道。
路珂手下顿了顿,而后又继续翻炒起来。
直到被爆炒的羊肉微微变色,他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等着锅中持续不断的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油烟声,路珂从旁边的碗里捏了一把孜然均匀的洒在了羊肉上。
那人眼疾手快的捏了一小块羊肉,砸吧砸吧嘴,咽了下去。
“不对,不对!”他摇着头,似乎在和回忆里的味道对比,“傻蛋,孜然再多放点……”
路珂白了他一眼,却仍旧照他说的多加了一把孜然。
咸香的味道在空中一圈又一圈荡漾,湿润的空气仿佛因为这油烟味的浸染也多了几分烟火味。
天色尚早,山间寥寥几道昆虫蹦跶的声音。据老头所说,这座山虽位置隐蔽,却没什么名头,比不得那驻扎着寺庙或宫殿的同类,自然没几人会来“探寻”它了。
路珂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卡片上写的拉萨一带最神秘的美食家,但模样看上去是有点谱的。
老头一脸参差不齐的灰白胡子,不修边幅。穿的也是上了年头的登山服,两根裤管嗖嗖的随风飘动。常年在拉萨的雪山一带行走,他面色从从容容,即便从山脚到半山腰两个来回也脸不红气不喘。
说来也怪,路珂会碰到他完全是食物的引力。
那天,他半夜从山脚出发,走到半山腰处好不容易发现了火光,寻着到了地方才看见就剩了一堆树枝留在原地。
念着愈往上愈冷,路珂索性原地停了下来,卸下背包,添了些树枝生火煮了顿蘑菇汤。鲜香的口蘑被一分为二,煸炒的葱花和虾米零落的浮在汤上,吮上一口,滚烫的浓汤直直滑落心底,不一会儿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就在他打算盛出一碗,把剩下的都倒进保温杯里时,黑夜里蹿出一道暗影。
路珂眼前一花,手中的便携式碗筷都被夺去。
却见,那道暗影坐了下来,呼噜呼噜的大口喝着汤,发出满足的吮吸声。
他眉毛一跳,拿起手电筒就射了过去。
“谁?!”
那暗影恍若未闻,砸吧了两下嘴,仰头把碗里的汤一干而尽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来我往之间,路珂暗暗确定这家伙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谁知那老头只擤了下鼻涕,碾了碾脚下的石子什么都没表示。
不急于一时,路珂心想,总能磨得他透露那么两三分。
这样想着,他也就不指望老头能做饭,就自己从背包掏出了个小锅,放了些油爆炒了些羊肉。
老头的鼻子意外的灵,羊肉刚下油锅,山洞里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没过一会儿,老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揩了揩眼角的残留物,在水里涮了几下。
路珂看的眼睛抽了抽,不由的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就这么邋遢的人,能是个大厨?
虽说有些出乎意料,他还是安慰自己,说不定他只是在生活方面有些不羁,做菜时定然会讲究一些的。
“小哥儿,再多加些孜然!”
老头两手一抄,往柴火堆前凑了凑,鼻子狠狠的嗅了一下。
路珂有些怀疑的也学着老头捏了一块,放在舌尖嚼了两口。
“呸——”
他直接吐了出来,眉毛皱的能夹死一根苍蝇。
“孜然已经够多了,根本就没有羊肉味了?!”
路珂下意识的觉得老头的味蕾一定是坏掉了。
调料的味道掩盖住食材本身的特色,那还能体现大厨的手艺吗!
老头可不管他怎么想,手快的捏了小小一撮孜然又洒在羊肉上。
之后,拍了拍两只手上残留的调料,他用胳膊肘顶住膝盖,站了起来。
他可想不到那深奥的什么厨师理论,只知道对有的人来说味道加的重些才是最好吃的。
“你等等!”
路珂熄了柴火,抓住老头的袖子,想问个明白,却在开口时改变了想法。
姑且再看看。
他心想,面色沉静的瞥了老头一眼,松开了攥住的扣子。
老头斜着看了他一眼,鼻孔发出两道轻哼,转过身背着手慢悠悠的往溪边走。
“你——”
下午的时候,秦蓁和唐筱筱打算接着zuò_jī尾酒套餐,谁知道刚到厨房就被人通知位置挪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用脚趾想都不是巧合。
这是唐筱筱的原话!
唐筱筱本来想跑回原来的餐位大闹一场,去看看“哪里来的臭不要脸的家伙顶了他们的位置”,却发现占了他们位子的赫然是刚刚一起吃午饭的金。
这下好了,她当场傻在原地。
噫……
用脑子想都不是他!
这是秦蓁的原话。
虽然一直都倡导对外国友人友好、友好、再友好,可问题是这么大的比赛,肯定不会因为这种无厘头的原因开绿灯。
难道她们都看错了人?
哈利其实一肚子黑墨水
秦蓁双手托腮,靠在餐台上,叹了口气。
问题不仅是这个“巧合”,君越酒店除了它五星级的行业高水准之外,另为人津津乐道的恰好是它鹅蛋形的设计构造。
据说是国外的某个著名设计师历时三年做出的图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