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
红拂是裴琅安插在文国公府的眼线,绝对不能暴露!
哪知荷包蛋武艺高强,掩护打斗中,还是让她一掌砍在了红拂背后,感受着后肩传来的剧痛,红拂咬紧牙关,与琥珀对视一眼。
对方立刻意会,掩护着她一个翻身越过院墙,随后琥珀将妙冬用力往荷包蛋身上一推,自己转身往另外一个出府的方向跃去。
“奶奶个腿的!”荷包蛋扶稳了妙冬,黑着脸怒骂道。
眼见两人往着截然不同的方向逃去,荷包蛋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快去让人把府里封锁起来!”随后立刻便向红拂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惊慌不已的妙冬此刻才是回了神来,点点头忙不迭地像主院跑去。
红拂在文国公府大半年,早已对府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不一会儿便身形灵活地左拐右拐,逃回了房中。趁着用膳伺候的丫鬟们还没回来,红拂换下一身黑衣钻进了被窝中。
感受着后肩上一阵一阵的剧痛,红拂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过了好半天,见外面没什么动静,她才放下了心。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晚些时候,秋蝉回到了房里摇了摇头道:“唉,可真是多事之秋!”
红拂竖起耳朵,装作刚睡醒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你可好些了,我刚刚在夫人面前替你请了假,今晚是鸿雁替你的班。”秋蝉关心地说道,随后又开口:“清舒院那边闯入了歹人,差点伤了妙冬,三小姐此刻正在发火呢!”
“那……歹人可抓住了?”
“没有,要不是让她逃了,三小姐那会这么生气,不过听说那歹人兴许还躲在府里,因此上下封锁了院子。”
秋蝉说完,似是打了一个哆嗦,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歹人可别藏到我们这里来……”
红拂放下心来,一言不发。
反正她是文国公府的丫头,平常不需要出府,封不封锁已经无所谓了。想到这里,她才安心的睡过去。
清舒院里,荷包蛋沉声道:“这次都怪我疏忽,姑娘你罚我吧!”
“别!说到底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好死不死地撞上了那两人,也不会被她们掳了做人质去!”妙冬连忙咬唇说道,此刻的她一脸懊悔:“要不是我拖后腿,荷包蛋怎么可能让她们逃掉!”
叶书离摆了摆手,压下几分怒火说道:“罢了,总之她在府里逃不了,不是说她受了伤么?荷包蛋,那人可有什么特点?”
她是很生气,但气的是对方两个贼人,而不是气自己的丫鬟。
“那人身量比妙秋要稍高半个头,虽然说话刻意变了声,但从她的骨架来看,的确是个女人没错。”荷包蛋沉声说道,“她后肩被我劈了一掌,应该伤得不轻。”
“今晚府晚膳间里头的丫鬟有没有不正常的?那个红拂呢?”
妙冬连忙回道:“今晚没有什么出格的丫头,只是有几个丫鬟分别出府将剩菜剩饭施舍给了乞丐,那个红拂染了风寒,没有去用膳留在了屋里。”
荷包蛋与叶书离对视了一眼,俱是心下一动。
翌日天明,夏风院里,叶书离带着几个丫鬟来巡视了一趟。
鸿雁连忙上前来待命道:“三小姐怎地来了我们下人的院子里,可是有什么事?”
不同于头等大丫鬟与主子同住一个院,夏风院里住的都是主子们的二等、三等丫头,除了管事婆子,主子们极少会踏足这里。
叶书离抬起下巴淡淡地说道:“我担心歹人藏在这里对你们不利,特意过来看看。”
鸿雁笑道:“三小姐有心了,您无须挂念奴婢们。”
“听说我娘身边病了个丫头?”叶书离话锋一转道。
“是的……!是红拂妹妹病了,此刻她就在屋里呢。”鸿雁说完,连忙将红拂叫了出来。
昨晚一身单薄的夜行衣在寒风中打斗,身上又受了伤,此刻红拂是真的病了,她双颊发红,勉强笑了一声行礼道:“奴婢失职,不能好好照顾夫人,还望小姐责罚。”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沙哑之感,还有几分鼻音,叶书离递了个眼神儿给荷包蛋,荷包蛋立刻眼神一动,微微点了点头。
叶书离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道:“起来罢,既然病了,就好好歇着不要去伺候了,可千万别把病气过给了夫人。”
红拂一颗心微微落地,应了一声正打算回屋,却听得叶书离忽然说道:“大冬天的,怎么把浣衣的水盆放在院子里,也不怕结了冰?还不快把它搬回去。”
话一出,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红拂和鸿雁二人,身边的丫鬟也丝毫没有要动手帮忙的样子。
鸿雁立刻走到水盆边说道:“是奴婢疏忽了!红拂,快来帮我把水盆抬进屋里去!”
此刻夏风院里只有养病的她和照顾她的鸿雁,红拂咬了咬唇,只得上前和鸿雁一起抬起水盆。
水盆很重,右肩上的伤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差点松手摔了水盆,红拂脸色发白,身体重心不由像左边倾去,以缓解右肩的压力。
见叶书离直直地盯着她,红拂忍不住心下狂跳,莫非叶书离怀疑她了?
可是待她们将水盆端回去,叶书离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剩下红拂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怎么样,是她么?”叶书离轻声问道。
荷包蛋点点头:“应该是她没错了,虽然她的声音与昨晚不同,但我还是能听出些许熟悉的感觉。另外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