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呢?”
苏老太这一次没有因为她口中的那个“傻”字骂她,呆了一会儿,伤脑筋地嘀咕道:
“你说咋没有媒人上咱们家来提亲呢?阿妙已经订出去了不算,老大就那么地我也认了,可阿婵年岁也到了,怎么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阿婵她也算要模样有模样,要气度有气度。她姐姐家底又不薄。按道理说上门提亲的应该不少才是,怎么一个没有?”
胡氏哑然,苏婵长得的确不丑。甚至可以称得上秀丽,气度嘛,纯爷们的气度,家底是不缺。可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总觉得她其实是个寡言又力气大的青年,而不是一个温柔懂得持家的姑娘……
胡氏又想起了愁心事。开始头疼!
“还有纯娘,纯娘的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连纯娘都没人来提亲?”苏老太继续问。
纯娘嘛,有一个成天四处勾搭有钱男人的大姐。一个抓着未婚夫朝夕相处好几年却从不提成亲的二姐,一个被当成汉子的三姐,这姑娘的工作则是每天冲着一票对她流口水的男人低眉浅唱。会有人来提亲才怪,这是外头人的评价……
想起了更糟心的事。胡氏决定待会儿去吃个都梁丸!
“倒是有几个人给烟儿提亲,娘不是不满意么。”
苏老太从神龛前回过头,不乐意地道:“你还说,那几家的丫头小里小气的哪配得上咱家烟儿,咱家烟儿现在好歹是个秀才,学里先生也说了来年要考乡试,到时候就是举人老爷了。再说烟儿那个性子,太好拿捏,若是没有好媳妇,到时候被恶媳妇骑在头上有你闹心的。”戛然停顿过后,她的声音又小了下来,“一个喜欢做针线的相公,也不知该怎么跟人家姑娘说。”
胡氏有点不高兴,她儿子别说做针线,就是做了胭脂自己抹脸那也是她儿子,更何况烟儿书念的又好,苏老太的语气好像在嫌弃似的让她心里很不爽。与老太太没有共同语言,胡氏拿眼皮子夹了她一眼,转身,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苏老太将她的心思猜到了八成,冲着门口哼了一声,小声骂了句:
“慈母多败儿!”
酒楼里,大家都在打扫,擦地的擦地,擦窗的擦窗,扫房梁的扫房梁。
“文书,别把灰往地下掸,没看见我这儿擦地呢嘛!”纯娘忍无可忍地冲着用竹竿绑着扫帚扫房梁的文书大声叫嚷。
文书低头瞅了她一眼:“没看见我在擦房梁呢吗,等我擦完了你再擦地,要不然你来擦房梁我擦地。”
“你……”纯娘被他气了个倒仰,这个木头男人竟然学会顶嘴了!他竟然对她顶嘴了!气死她了!
文书莫名其妙地瞅了一眼她气得黑的脸,仰起头,继续拿扫帚打扫房梁。
纯娘刚要说话,扫帚打架声传来,宁乐从楼上跑下来,冲着苏烟挑衅道:
“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苏烟一张珍珠般媚人的小脸气得通红青,用细软低暗的中性嗓音哇呀呀大叫了一声,挥舞着扫帚往宁乐的头上拍下去,被宁乐用扫帚把格挡住,两人就在一楼大堂里斗了起来,噼里啪啦,灰尘漫天。
“你们两个死小子,老娘头上被你们弄了一团灰!”正在擦窗子的苏娴嗷地一声尖叫,表情十分凶恶。
“巫婆脸!”宁乐刚好路过她身边,指着她凶起来的脸嘲笑。
一拳头重重砸在宁乐头上,出咚的一声闷响,宁乐双手抱住快要裂开的头,深深地弯下身子,从牙缝里道:
“大姐,你好狠!”
纯娘吃吃吃地窃笑起来。
苏烟见大姐替他报仇了,很是开心,对着苏娴告状道:
“大姐,宁乐他骂我是‘苏小娘’!”
“关老娘屁事,你们两个给老娘好好扫地,再浑水摸鱼小心老娘收拾你们!”苏娴因为昨晚没睡好,脾气很坏。
苏烟委屈地扁扁嘴,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苏妙从后院走进来,苏烟眼睛一亮。立刻走过去委委屈屈地告状道:
“二姐,宁乐骂我是‘苏小娘’,他还故意偷走我的水桶,踩脏我刚擦过的地!”
“我可没干!”宁乐大声狡辩。
苏妙很锋利地瞅了他一眼:“倒两个月厨余!”说罢噌噌噌上楼去。
“喂喂喂,凭什么?我只是逗他玩,你干嘛要向着他!”
“废话,你又不是我弟弟。”苏妙用看白痴的眼神瞅了他一眼。径直上楼去了。
宁乐的嘴角狠狠一抽。问出这种问题的他简直是个白痴。
回味负责打扫四个包厢,苏妙在四个包厢内转了一圈也没现人,仔细寻找。最后终于在竹包厢棚顶的梁柱上找到了正仰卧在梁木上的回味,他单手枕在脑后,一条腿潇洒地屈起,右手握着一部绘本。正看得津津有味。
“你在干吗?”苏妙仰着脖子,满头黑线地问。
“打扫啊。”回味头也不抬地回答。
“躺着打扫?”苏妙越无语。
“打扫啊。”回味依旧说。像条虫子似的用后背在梁柱上鼓蛹来鼓蛹去,根本就是在拿衣服擦房梁。
苏妙的嘴角狠狠一抽:“你要是敢把衣服弄脏我跟你没完,你以为都是谁在给你洗衣服!”
回味听了,合上书卷揣进怀里。膝弯夹住木梁,倒挂蝙蝠般垂了下来,一张如花如玉的脸刚好正对着她的脸。笑道:
“一年就给我洗一次衣服,你好会炫耀。”
苏妙心虚了。眼神闪烁,强硬地反驳道:“明明是两次!”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