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与薛白消失在了墙角。
薛白与薛明依都穿着黑色劲袍,与夜色混为一体,他们一边匆匆疾驰,一边气定神闲地说着话。
薛白道:“少主,我在后院的花坛里找到了他们倒掉的药渣,药没问题,问题应是出自煎药的人身上。”
“你问过了吗?”
“家仆说了,杨清与他的小妾感情极好,患病后端茶递水,吃穿洗漱都不假于他人之手,连煎药也是。”
早上薛白替杨清施针后,杨清呕出的黑血,显然是毒血。
杨清不是患病,他是中了毒。
下毒之人将毒下在煎好的药汁里,是以他们无法查出究竟是什么毒,而薛白下午留在府中打探,得知煎药喂药的都是同一人,即杨清的小妾,江云的二女儿,江忆。
下毒的人是江忆?亦或是有谁指示江忆下毒?
这便是他们夜晚一行的目的。
薛白与薛明依停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前。
薛白道:“夜深之后,江忆便从杨府后门悄悄上了马车,来了这。”
薛明依微微颔首,玉足轻轻一点,飘飘然地飞身到屋顶上,她掀开一处瓦片,坐了下来,看着里面的动静。
薛白也跟了上来,凑过去一看,不禁面红耳赤,又瞟了一眼薛明依,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清清冷冷,镇定自若。
薛白不禁感慨道:哎,不愧是少主。
里头是个什么光景?
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压在一个娇柔妩媚的女子身上,赤赤条条,上上下下,在做什么勾当不用人明说。
而更惊世骇俗的是,这英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江家大少爷,江祈,而这妩媚的女子,便是他的妹妹,江忆。
只听江祈粗喘道,“瞧你这饥渴的样子,旱了多少天,嗯?”
“那个病痨鬼一碰就泄,中看不中用,啊…你轻些…”……约莫半个时辰后,这场颠鸾倒凤才卸下帷幕。
江忆靠在江祈身上,慵懒道:“我听人说那个傻子不傻了,有这事?”
江祈冷哼,“让人推他下水,反倒让他因祸得福。要不是他那个老婆,他早就淹死在水里了。”
江忆见他谈起薛明依时面上闪过的淫邪之色,冷笑道:“你瞧上人家了?”
江祈邪笑了一声,“你是没见过那个女人。清高得让人想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得羞辱,像这样的女人,平日里越是正经,床上越是放荡。不就和你一样吗。”
“讨厌。”
江祈哈哈一笑,揽过江忆,又覆了上去。
他的污言秽语,连向来好脾气的薛白也听不下去,只见他神情严肃,小声道:“少主,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薛明依奇怪道:“你怎么抢薛青的饭碗了?”
“可是那个混蛋如此折辱你!”
薛明依淡淡道:“行走江湖,什么话没听过。”
薛白咋舌,“少主,你的脾气似乎变好了。你还记得龙门帮的老大出言调戏了你,被你一夜之间灭了整个帮的事吗。”
薛明依蹙起眉,道:“江湖上有龙门帮吗?”
薛白:……以前有的,后来被你灭了,就没了。
“我不记得了。”
死在她剑下的人数不胜数,如果她记得每一个人,就太累了。况且现在,有个总是喜欢闹腾的呆兔要她只记得他,脑中突然浮现江若寒气鼓鼓,眼红红得望着她,想到这,薛明依情不自禁得轻轻笑了起来。
薛白:…少主在想什么,笑得这么毛骨悚然,难道她要大开杀戒了?
第12章第12章
这一场情、事后,江祈与江忆总算聊了些有用的东西。
江祈道:“傻子身边跟着的那个薛白好像有些本事,你记得下药之时手脚干净些。”
江忆嘟着嘴嗔道:“他还不是没诊出杨清是中毒,你放心啦,他们谁也不会怀疑我的。”又听她道:“他们都说那个傻子长得越来越好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祈冷笑,“你这个小荡、妇,又把主意打到弟弟身上去了?”……“走吧。”
薛明依将瓦片阖上,身子一跃,便又轻飘飘得落到地上。
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者是谁,他们也不用再待下去。
薛明依从窗户里钻进来时,江若寒眼眶红红的,一脸委屈得望着她。
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里已经明确得说了,“你这个负心汉。”
薛明依心道:…好可爱啊。
她轻轻地跃到地上,手握成拳装作不在意得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便道:“杨清的病久治不好,是因为有人一直暗中下毒。”
江若寒气鼓鼓道:“江忆对吧。”
薛明依点了点头,“她和江祈有染。”
江若寒轻哼了声,走到薛明依身边将她揽入怀里,“他们两个人的龌龊事,除了我爹,江家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柳姨娘早期是我爹从勾栏院里赎回来的,定是知道些如何伪装成处子的法子,她怕事情败露,早早把江忆嫁给了杨清。”
“杜氏只是个没落世家的小姐,我娘心善,在人牙子手下买了她,放在身边当贴身侍女,她伺候着,伺候着,就伺候到了我爹的床上去。”
他说道这时,言语里也带上一丝冷然,眼神里藏着刻骨的恨意,薛明依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温声道:“那你娘呢?”
江若寒道:“我娘原本是北方的名门望族,当年我爹去北方做生意,对我娘一见倾心,穷追不舍。好女怕缠郎,我娘一时鬼迷心窍,不顾我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