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多久,裴泽阳的父亲,老董事长发现了这其中的暗度陈仓,盛怒之下找到屠金山盘问,屠金山为了儿子的前途只好和盘托出,并且把吞掉的钱款全部吐出作为求情——至于姜义军,那笔150万的封口费早就被拿去填赌债缺口了,对质之时,只能哑口无言。最后为了偿还赌债活命,他揽下了所有的过失,并同意发配到缅甸的物流转运中心。这又是一次新的封口过程,姜义军走的时候跟牛董见过一次,据说他不后悔。
也是,一个本来就有污点的人,会害怕污点更大吗?只要活着就行了,不进监狱,也不用逃亡,给他一份工作发配国外,已经是莫大的赏赐。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裴泽阳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这和他预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他原本想要给姜润的父亲洗刷清白,好让姜润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可现实的情况,他完全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是没有见过姜义军,那个中年男人一直给他留存着正派j-i,ng干的印象,所以他一直不相信那人有赌瘾,并且还会挪用公款。怎么可能?那是姜润的父亲?!
裴泽阳不肯相信,又找了私人侦探通过特殊渠道查了屠康那几个月的收款记录,的确发现有一笔超过八百万的进账,来源账户是匿名开设的,专门用来销赃,三个月里来不停地有自远腾的账户往这个匿名账户里汇大小不一的款项。
是真的,没有错了,那关于姜义军,难道也是真的吗?
牛董临走的时候再三告诫他不能外传,更不能继续追查,最不能做的就是和他的父亲作对。
裴泽阳的脑子全乱了,最近一段时间太过憎恶父亲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今天却意外地感到内疚。
不!不能内疚,最终给姜义军定下大罪的,不还是他父亲么?这不是正直的做法,他是为了包庇朋友和朋友的儿子,枉顾别人的命运,随便找人做了替死鬼!
裴泽阳睡着睡着,半夜从床上坐起来,开了点窗户通风,他在窗口站了会儿,心情不能平静,就出去抽了根烟。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姜润知道,一旦知道就是二次打击。以他的性格,分明会更恨他的父亲,而且,这事情要是被捅得全公司都知道,对各方面来说都会不利。
要不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就当自己从来没有去查,就和三个月前那样平静没有波澜,事情早就过去了,不说就没人提起,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淡忘。姜润的处境也会慢慢变好的,公司的血液换过之后,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更不会知道他父亲曾经对公司做过怎样的事。
就这样抹过去,行吗?
可是,太憋屈了啊。
一转身,姜润在里屋接电话,微微侧过身,特意背着裴泽阳似的,音低着头,量也压低了不少。
公司走账存在很多问题,姜润和裴泽阳都知道的,但最近几天,程载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账户和咱们公司往来特别频繁,这个月就有四次往来,少进多出。”
姜润猜到了些什么:“账户来自哪个公司?”
程载:“真荷服饰。”
姜润见裴泽阳进来,急忙收线:“我知道了,你再留意一下,明天到公司我跟你说。”
裴泽阳满目疲惫,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么晚了跟谁打电话?”
“程载,他还在公司加班。”
“九点还加班?我之前说让你们每天准点下班,听哪儿去了?”
姜润跪到床上,抚摸裴泽阳的背脊,很僵硬。
“捏捏。”
“嗯。”
姜润有一下没一下地替裴泽阳捏着背,问:“最近在忙什么,肩膀这么紧?”
“我忙什么你还不知道?”裴泽阳故作轻松,“整整年中清算,这里那里捞点人情。你还别说,我手里股份多了之后,原本不待见我的那些人啊,见了我总带着股尊敬的意思,真他妈有劲。”
“可不是么,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突然篡位。”
“嗯?篡位这两个字都敢说了?”裴泽阳惊讶地看着姜润,“今天胆子这么大?”
“说还不敢说了?”姜润笑,对裴泽阳怀着很多自信似的:“谁能保准呢。”
“说真的,如果我真的爬上去了,你还是会跟着我的吧?”裴泽阳扣住姜润的手,歪过头问。
“你在想什么呢?苦都苦过来了,我难道会把福让给别人享吗?”姜润拍了一记裴泽阳的背,自顾躺下:“倒是你。”
“我怎么了?我可没在玩儿你啊!”
裴泽阳激动,从背后紧紧扣住姜润的上臂,说:“这么久了你还不信任我?”
“我没有。”
“你有。”
裴泽阳把姜润掰正,看到他清亮通透的眸子的时候,心里某处突然软了。他清楚地知道,他给姜润的,还不够。
双唇不自觉地覆上,在姜润的轻颤之下,两人的体温火速升高。
“嗯~”
猝不及防,姜润瞪大了眸子,然而下一秒,被裴泽阳的大手盖住。他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