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不会的!我会将绾绾的心夺回来!”
幻紫哈哈一笑,“夺回来?梅笙啊梅笙,此时绾绾已经与林眉生相认了,她如何还能将你这个替身放进眼里去?”
梅笙眼神一寒,“既然我的容貌再骗不过绾绾去,那我就——杀了林眉生!无论是我像他也好,还是他像我也罢,就算让绾绾终究将我看做他,也没关系!”
幻紫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儿一般,笑得花枝乱颤,“哈哈,什么?你说你杀了林眉生?哈哈,梅笙,我没听错吧?你觉得你能做到吗?你有那个能耐吗?梅笙,醒醒吧,那是你——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梦……”
梅笙眯住眼,猛地回头,看向那滚落在地的水晶球。水晶球里,世象流转。印旸正看着伙计们将新烧造好的黑瓷小心装入木箱之中。他的身旁,杨先生则手捧着图则,给印旸指点着路线与方位。
梅笙缓缓走过去,捧起了水晶球。水晶球之中的景象刚好定格在图则的正面。
梅笙寒凉地说了声,“苏、巴、什……”手掌,不由得暗暗攥紧。
幻紫在他背后,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
81.大寺
苏巴什。昭怙厘大寺。日暮斜阳,宛若染金。
绾绾撩开帷帽之上的轻纱,心内凛然地望着眼前苍凉的大漠与雄伟的寺院。
昭怙厘大寺是龟兹最著名的寺院。曾经大唐高僧玄奘西去时,途经龟兹,见到本寺香烟鼎盛,便停留下来,在此处讲经两月。而龟兹著名的佛经翻译家鸠摩罗什也曾经在寺中,为龟兹民众讲经论法。故此,昭怙厘大寺在龟兹百姓的心中拥有崇高无上的地位。
绾绾不知为何,心下总是隐隐涌起苍凉之感,就像心上突地破了个大洞,却不知该如何填满。
绾绾苍凉四望的时候,印旸则努力压抑着怒火瞪着他身后的杨先生,“客商在哪里?你把我们引来昭怙厘大寺,又是什么意思?”
杨先生嘿嘿地笑,“别急,请跟我来。”
印旸嘱了一干人等都等在山门外,他自己跟着杨先生向内走去。
昭怙厘大寺是一个奇妙的寺院,它被流经此处的库车河拦腰截断,在库车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半。杨先生便是引着印旸来到西寺,一直向里,山壁之上,经有数十个开凿而成的佛洞。
杨先生朝向山壁,轻轻一声,“大师,他来了。”
杨先生的声音不高,却在山壁之间反复回响,一个青衣的僧人仿佛从墙壁中析出一般,出现在印旸眼前。高高的山壁,那僧人竟然纵身而下,宛如灰鹤,降落在印旸面前。
竟然是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僧人,印旸不觉一愣。更让印旸心中一惊的是,他觉得那僧人的眸子竟然也似足了林眉生与梅笙一般,是狭长而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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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节,印旸先施一礼,“大师……敢问,向印某订购瓷器的便是大师么?”
那僧人目光缓缓滑过杨先生的脸,然后单掌合十,对印旸一笑,“买瓷实为托辞,贫僧请施主前来,其实另有要事。”
印旸一愣,“在下虽然也礼佛敬佛,但是并未受斋戒,所以不知大师唤印某来,竟有何事?”
僧人眯著眸子,狭长的眸子隐有寒意,“施主,你身上有妖气!”
印旸便是一凛,“大师怎出此言?”
僧人道,“倒非施主你本人招惹而来,而是,来自你的身边人……如果不及时除去,恐你与身边人身上的阳气便会被点点吸去……”
印旸本能地一转头,直瞪着杨先生。他首先想到的,定然便是那神秘的“欢境”楼主。
就算已经知道林眉生便是东海鲛人,但是在印旸的心底,那“欢境”的楼主反倒更加邪异……
僧人仿佛看透了印旸的心事,淡淡一笑,“东海有鲛人,吐气成风,挥手化雨,身居大漠之内,身边却可流水潺潺、绿竹成林……”
印旸迟疑道,“可是,似乎那鲛人却未必会加害在下。”
僧人仰天而笑,“印施主,还记得你手里曾经有过的那颗‘凝碧珠’么?”
印旸一听“凝碧珠”,面色便是一凛,“凝碧珠,又与鲛人有何干系?”
僧人诡笑,“敢问施主,那凝碧珠所从何来?”
印旸皱眉,“童年时曾在东海之滨,得一金鳞鱼,其某碧蓝,得其,便为凝碧珠。”
僧人点头,“施主,请你想一想,那鲛人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林眉生碧色的眸子寒凉从印旸脑海之中闪过——印旸忽地大叫,汗透衣衫,“难道,难道……”
僧人一笑,“没错,凝碧珠便是鲛人的眼眸。印施主,你害了一个幻形的鲛人,又想拿着那颗凝碧珠贩售获利,你说,林眉生能放过你吗?”
印旸脑中,轰然之声隆隆滚过。
印旸惊问,“可是一来我当年不知,再者那凝碧珠此时已经被马贼劫走……”
僧人摇头,“印施主啊,你以为这样,那鲛人便会放过你?”
僧人抬眸望向天上一片片宛若鱼鳞的云彩,“你就没想过,一帮久居大漠中的马贼怎么会知道你在东海之滨得着这样一颗珠子,而且在劫掠你的时候单要了那颗珠子走呢?……”
印旸大骇,“大师!难道你是说,是说……”
大师笑而不答。杨先生凑上前来,眯着眼睛望印旸,“东家,你不是曾经纳闷儿过,为什么那帮子马贼总也不放过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