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酒味,然后弹一弹身上的灰尘,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妻管严”的男人,回家之前去一去身上的烟酒味道,防止家里的那位看出猫腻。
不过,赵乾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干干净净的回家,不想身上的酒味影响林婉儿和大宝三人,仅此而已。
回到林家小院,林婉儿都会稍微热一热饭菜,盛好米饭,赵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边大呼累死了,一边向嘴里扒拉米饭。
林婉儿询问一些小作坊的事情,赵乾略含夸张的讲述自己如何纵横捭阖,将小作坊老板说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将单据契约递上去。
赵乾问一些招人的情况,林婉儿嘿嘿一笑,说光顾着撮合人了,忘了。赵乾学着林婉儿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道:“败家娘们。”
虽然林婉儿不在理,但是脾气还是有的,顿时大怒,要和赵乾单挑。赵乾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自顾自的站起来盛米饭去了。
林婉儿在背后说道:“你是猪啊,还吃。”
赵乾一边盛饭一边说道:“我要多吃点,保证下午有力气撮合人。”
林婉儿:“……”
下午,赵乾走在澶州大路上,心里咂摸着昨天从街坊邻里之间听到的消息,这澶州六十四巷有一家小作坊抽丝工艺很好,在澶州城很有名声,还有“抽丝剥茧、举世无双”的称呼。这家小作坊老板姓李,名乐元,脾气很怪,平时不言不语,但是对鼻烟壶很感兴趣,家中收藏了大大小小的鼻烟壶不下百个。
这蚕茧抽丝是很重要的一个工艺,好的抽丝工艺能够提高丝绸成品的质量,有人说那李乐元能将蚕丝抽出百米,不知真假,但是手艺之高是毋庸置疑的。
赵乾摸了摸从古玩市场捡漏而来的鼻烟壶,明明百两银子的鼻烟壶硬是让赵乾三两银子买了下来。拿给林婉儿看,林婉儿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叹息道:“有点贵,有点贵,这个玩意这么小怎么能值三两银子?”赵乾无奈摸了摸眉头,没有多说话,心想如果说能值几百两银子,林婉儿会不会私吞了。
赵乾跨入李家作坊,李乐元虽然看到了赵乾,但是并没有抬头,只顾手头的活计,低头低声说道:“公子请进,有事直说。”
赵乾面带微笑进了小作坊,作坊里面很乱,但是在混乱中有某种工作习惯带来的秩序感,外人看不出所以然,赵乾却咂摸出其中门门道道,对着正在忙碌的李乐元说道:“李老板,有大生意,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没有。”李乐元直接回答道,显然是李家作坊的生意很好,无需所谓的大生意。
赵乾不气馁,从怀中拿出鼻烟壶,递到李乐元的眼前,动作无礼,但是却深深吸引了李乐元的眼光,放下手中的活计,有些过于重视的接过赵乾手中的鼻烟壶,啧啧称奇道:“壶身颜色均匀,少棉柳状体,透明度高,入手圆润温暖,是上上品,不知公子愿意出多少银钱。”
赵乾摆摆手说道:“一分钱也不要。”
“一分钱也不要?”李乐元多少有些警惕,话语之中有所怀疑:“公子必定是有事情相求。”
赵乾也不隐瞒,开口道:“我是给李老板来送生意的。”
“说来听听。”
赵乾开口道:“在下在乡下收了些蚕茧,想织造些丝绸,问来问去也就澶州李家作坊手工精致。所以在下也便来了此处,还望李老板行个方便,帮助一把。”赵乾话语很谦虚,话语说的也很恰当。
李乐元看着赵乾言语行为不似作假,心中对这手中的鼻烟壶确实喜欢,也便应承下来,只是在抽丝数量上有所限制,每天只能五十斤蚕茧,
赵乾点头称是,虽然每天抽丝的数量少了些,但是总比没有的强,这李老板所抽蚕茧可以作为上等丝绸来买,价格高一些也是无妨。
李乐元引着赵乾去了后院落座,饮些茶水。
李乐元看着鼻烟壶,越看越是欢喜,嘴中不自觉说道:“这鼻烟壶历史悠久,里面的故事情趣盎然,光说这制作鼻烟壶的材质就有水晶、翡翠、玉石、玛瑙、象牙、犀角、牛角、珊瑚、珐琅、瓷、铜等等。”
赵乾含笑点头说道:“除了材质多种多样,加工工艺也是琳琅满目,有内画、浮雕、阴刻、阳刻、套色等等,还集合了书画、雕刻、镶嵌、玉石、瓷器、珐琅、漆器等艺术工艺。”
“公子行家!”李乐元精神一震,显然对于找到同兴趣之人十分高兴,话语也不自觉之间多了起来,和赵乾聊得也是越来越投机。
日过晌午,赵乾拱手告辞。
李乐元对人有所疏远,但是和人熟起来以后,话语多了,善意也多了,邀请赵乾多来坐坐,一起聊聊鼻烟壶。
赵乾点头答应。
李乐元一咬牙,说道:“赵公子,李某其他本事没有,只剩下这抽丝手艺还拿得出手,以后无论多少蚕茧,李某一并应承下来。”李乐元能在澶州城找到一个懂鼻烟壶、爱鼻烟壶的人不容易,即使是家里糟糠之妻也常有怨言,说是不务正业,而今这赵乾赵公子不但懂,而且欣赏,李乐元心中欢喜的很。
赵乾听到李乐元的应承,也没有多少欣喜,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说了一声谢过,但是如果林婉儿在场早就欢喜雀跃,围着小作坊跑着转圈了。
离开小作坊,赵乾又去了其他几家小作坊,事情出奇的顺利。等赵乾想回林家小院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去。赵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