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足,我突然问道,“这当朝的皇帝可是个好皇帝?”
陌溪将衣服收起来,答道:“当是圣君。”
我点了点头:“那个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可是个好将军?”
陌溪皱眉:“若论带兵打仗,确实是个人才,但安稳天下,治守国家却不需要他那份沙场血气。”
我又点了点头:“除掉他,民生可会更好?”
“少了大将军的制约,皇上能放手改革,民生自然会更好。”陌溪奇怪的看我一眼,“三生何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
“你若帮百姓除了大将军,你可会开心?”
陌溪的眼睛亮了一番,随即又垂眸掩住那丝光芒:“自是开心的。”
我还是点头:“夜深了,你明日还要忙,快去睡吧。”
当陌溪房间的烛火熄灭后,我依旧坐在床沿,睁着眼望着窗外的月色。
陌溪怎么会无故与别人发生口角。我将今天的事情连着想了想,心中明白了,定是他听见了有人说我是妖怪,又听闻明日大国师要到这里来捉妖,一时没忍住脾气与人起了争执。
陌溪向来是个隐忍的人,而今他又才做官不久,虽得皇帝宠信,但是皇帝却连座宅子也没赐他一座,可见他如今的位置在朝中当是个十分艰难的位置。
而今,我早上与将军府的那一堆人动手,更是将陌溪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上。
我确实也与旁人不一样。明日大国师一来,若是说上几句“阴气过重”“并非世间生灵”的话,那陌溪也别再混了……
做什么,也不能做他的拖累啊。
我想起陌溪提到他理想时那璀璨的眼神。随手捻了一个隐身决,穿入陌溪的屋子中。我望着他睡熟的脸庞,道:“说到底,这三生终究也是你许我的。用一生来替你挡劫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今生我还是你娘子呢,相公要做什么事,我自然得全力支持着才是。”
我坐在他的床沿,俯□去,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陌溪,一世长安。”
第二日,清晨,一道圣旨急急的将陌溪召入宫中,他离去之前再三嘱咐我,若是大国师来了,一切定要拖到他回来的时候。我满口答应。
他走后不久,一个穿得颇为仙风道骨的道士来了屋中。这国师,模样看起来很是年轻。
“你胆子倒大,杀了空尘大师之后竟还敢进京。”
大国师见我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我呆怔了好半晌才想起,他口中的这个空尘大师便是那个追了我整整九年的和尚:“不对,他是老死的,与我半分干系也没有。我不是妖怪,更杀不了人。”
国师一声冷笑:“阴气逼人,若不是妖,你可说说你是何物?”
我若说我是忘川河边石头化的灵,他只怕又得说我是鬼怪。我琢磨了一会儿道:“你又怎么确定我是妖怪?”
“是与不是,我的三昧真火验过便知。”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可以,但是你必须在人多的地方,将我架在台子上烧。让民众都看见,最后若是烧出来,证明我不是妖怪,你必须用你大国师的身份向天下宣告,你杀错了人。”
他被我这番话震得呆住,愣了半晌才道:“休要耍阴谋诡计!”
“哎,你一个修道之人,心思怎的如此不纯。罢了罢了,我也正赶时间呢,就现在吧,你速速将我拖去烧了。”
我快步走出门外,反倒是他怔在屋中,我奇怪的皱了皱眉,又回去将他胳膊一拉:“怎的跟个娘们似的,上次你陪着那老和尚杀我的时候下手可没这么犹豫。”
待走到菜市口,已有军士将架子搭好,我瞧着有几个士兵很是面熟,想来这些也是将军府的人。他们见到我毫发不伤的拖着国师来到这里,一时间都傻了。我翻身一跃跳到台子上,身形飘逸轻灵看得围观群众共一阵赞叹。
我用绳子将自己草草绑了绑,冲下方的国师招手唤道:“哎,好了好了!”
大国师此时却没有动手,他紧蹙着眉头望着我。我也将他干望着。
突然,旁边冲出一个妇人,是那日陪着施倩倩上门来挑衅的女人。
她看见我大吼大叫起来:“就是她!她是妖怪!她魅惑了尚书郎的神志,又对我家小姐施以毒手,以至于我家小姐至今不醒。国师,大国师,你一定得帮我们将此妖除了,以绝后患啊!”她拉住国师的袖袍一阵哭号,这哭得当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若她指着鼻子骂的人不是我,我怕是也会与她一起同仇敌忾一番。
国师眸色冷了冷,挥袖拂开她,冷声问我:“可有何辩解?”
我叹气:“我真不是妖怪。”
一个鸡蛋砸在我的衣裙之上,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孩自人群中钻了出来,举手又砸了我一个:“你欺负阿姐!你是坏人!你又抢了我阿姐喜欢的人!陌溪哥哥明明是喜欢我阿姐的,都是你!”
看着衣裙上的两个鸡蛋我眉头为不可见的挑了两挑,而更撩拨我心弦的,则是他那两句话。我一声冷笑,指尖一动,那小子便被我隔空举了起来:“小子,你姐喜欢他,可是他喜欢的是我。”
他在空中左右挣扎着。那中年妇人哭号声越发大了一直叫着:“妖女休要伤害我家小少爷!”周围的群众也是一阵吵吵。
“休得伤人!”国师一声冷喝,我只觉身上捆绑的绳索一紧,指尖无力,那小子自空中落下,被那妇人接住。
紧接着浑身一灼,一把火自我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