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落只是片刻的惊讶,就立刻恢复了自己荒芜记忆里的一些感知。那些感知是存留在思维角落里,自己平时来不及触及和梳理的一些点点滴滴。虽然楚二丫从来没有正面向自己表露过什么,但从她特别喜欢接近自己,每次见到时候的眼神里,他总能捕捉到那种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的喜欢的情愫,这种情愫虽然杨磊落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触摸,不愿意去深思,但这毕竟是真实存在的。杨磊落觉得自己不应该意外楚二丫的表白。实际上他对楚二丫的了解不比对冯冬梅的了解少,而且,楚二丫比冯冬梅更容易在自己面前表露心迹。
杨磊落没有理由感到意外,他此刻最惶恐的是怎样面对楚二丫这发自内心的表白,他似乎感觉到了楚二丫的呼吸急促,和她握着自己的手那微微的颤抖。杨磊落心里动荡着,终于开口,说:“二丫,你喜欢了一个不值得你喜欢的人,你这是不应该啊!”
“大磊,你说错了,不是我不值得,而是我没资格去喜欢,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梦,可是,我却没法阻止我这个梦,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开始默默地喜欢,我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还是没法抑制自己的喜欢,我只能憋在心里,没发说出口,也没理由说出口,因为那是不可能的q天我想和你说出口了,那是因为我已经决定嫁给孙大包了,这样也就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心里负担了,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说着,楚二丫又激动地哭起来。
杨磊落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痛着,忍不住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说:“二丫,其实,你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你不要怪我!”
“我从]
杨磊落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在黑暗中点了点头,说:“会的,而且,我也要发自内心地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有结果,有些喜欢只能装在心里!”
楚二丫听了这话都是异常的满足了,她几乎感动得抽泣的更加厉害,说:“大磊,我讨到了你这样的回答,我已经没有啥遗憾了,这就说明,我不比冯冬梅差,如果不是我们的家庭成分的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冯冬梅先入为主,那我这个梦也不是很飘渺的是吧,那样你也会喜欢我的是吧?”
杨磊落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二丫,其实你不比冯冬梅差,这是可以肯定的!”杨磊落这话,即使慰藉楚二丫,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和评判。从相貌上讲,如果楚二丫也能像冯冬梅穿的那也好,她也绝不逊色冯冬梅多少,从性格上讲,楚二丫比冯冬梅更温柔,更善解人意;从智力上说,楚二丫比冯冬梅还要高,她在小学读书的时候,总是班里的前三名,而冯冬梅总是在她之后前十名里。说白了,就是因为从小的娃娃亲的概念,让杨磊落认定了冯冬梅是自己的未来媳妇,就先入为主地打下了喜欢冯冬梅的烙印,没有理由再去容纳楚二丫了,当然家庭成分这个因素也是不可回避的,一切客观的束缚往往就会决定主观思维的走向,开始就没想过楚二丫能和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眼下,杨磊落也没有改变这样的思维,虽然自己和冯冬梅的关系似乎面临着一种潜在的危机,但冯冬梅毕竟已经把她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自己,那她就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只要冯冬梅还想做自己的媳妇,那自己就要一生都担负着这个责任。不管怎么,楚二丫和自己还是没有缘分的。杨磊落所能做的,就是对楚二丫的安慰和肯定,也不辜负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的一场真心喜欢。
楚二丫得到杨磊落这样的肯定,要求不高的她似乎猛然感到了一种幸福感,说:“如果来生我能托生一个好的家庭出身的话,那我就能早点找你去了,那样也就不能被别人过早地抢走了,那样,我的梦就不会是一场梦了啊!”
杨磊落听的很心酸,急忙宽慰说:“二丫,不要说的这样的伤感啊,今生你也不一定就不幸福啊,你才多大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干嘛这样悲观啊!”
“大磊,我还能有什么幸福了?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我就要嫁给那个三十岁的孙大包了,他大我多少也不是主要的,问题是我不喜欢那个人,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你说我会开心吗?”
“你真的已经决定嫁给他了吗?你已经想好了吗?”尽管杨磊落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但心里还是小猫抓心一般的难受,他为这个美好的女孩子感到痛心和惋惜。
楚二丫的手紧紧地握着杨磊落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似乎都握出汗来,无限凄婉地说:“虽然我眼下还没答应这门婚事,可是我知道我抗不了多久了,没有什么能给我力量让我抗过去,我觉得自己就是家里的一只小猫崽,父母随便想把我送给谁,我都无能为力的。最近曲海山和孙大包好像是在忙着配合工作组搞大事情,还没来得及抽出精力紧逼这件事,但我爹他整天逼的很紧,每天都在游说我答应,或许我爹感到这炒将到来的运动会让他更加可怕,他就越发想把我和孙大包的婚事定下来,那样大队的民兵就会在运动中关照他,免除被打骂的遭遇。如果曲海山再次来我家催这门婚事的时候,多半就是我要抗不过去的时候了。大磊,我真的没办法,人比天高,命比纸薄,我真的没力气和命运抗争不过,今晚我听到了你的真心话,我心里舒坦多了,起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