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今天午饭后,随着院子里的一阵狗叫,崔德从窗子里向外望去,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的,只见队长信二嘎子一步三摇地晃着膀子走进院子
崔德惶恐是惶恐,但他却像见到皇帝驾临一般,急忙拉着老婆吴兰芝迎出去,老婆的腿脚不好走的慢,还被他连拉带扯的拽出去的。崔德两口子刚出房门,信二嘎子已经迈着方步来到了门前。崔德急忙点头哈腰的,脸上带着笑意,说:“信队长来了,你快屋里请,屋里请!”
信二嘎子见崔德两口子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就大步流星地进到屋子里,崔德两口子急忙在后面跟着。进到屋子里,信二嘎子也不等谁让,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很威严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弯着腰的两个人。崔德赶紧问:“信队长,你还没吃午饭吧?”说着就看着身边的老婆,说,“你快去给信队长做几个菜,我们爷两个喝几盅。”
吴兰芝刚想动身,信二嘎子一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我在家里已经吃过午饭了,我下午还要去参加游斗会,我们就抓紧谈正事吧,我可不是来你家吃饭的!”信二嘎子说完就眯着眼睛盯着崔德。
一听要谈正事,崔德的心里就打鼓,身体也在颤抖,急忙说:“你有事就说,我们洗耳恭听,洗耳恭听!”崔德是算命出身,肚子里也有点墨水,说话总喜欢咬文嚼字的,俨然是一副学问深沉的样子。
崔德两口子在信二嘎子罪人一般垂手侍立的样子,开始还让信二嘎子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地操到他们的女儿崔花花了,十有八九这两个人会是自己的岳父岳母,本该对他们客气一点,但信二嘎子马上又觉得还是不到对他们客气的时候,因为虽然他已经得到崔花花的身体了,但还没得到崔花花的心,就算今天他又把崔花花操得欲仙欲死的样子,但过后崔花花还是没有答应嫁给他。””com信二嘎仔觉得要想让崔花花彻底就范,那就只有从她爹崔德这里下手。既然想用胁迫的手段,当然不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
想到这里,信二嘎子依旧板着脸说:“我今天来做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昨天在批斗会上喊反革命口号的案子还没了结呢,我是让你回家反省反省,想好你要交代的罪行,可不是让你回家躲清静来着!”
崔的立刻颤抖着声音说:“信队长,我冤枉啊,我是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我真的不是反革命啊!”
“嘿嘿,你自己说不是反革命就不是了?在好几千人的会场,你大声喊,打倒毛主席,保卫刘少奇,这个的丧心柴的公开叫嚣,比反革命还反革命,就是现行反革命!你知道现行反革命会怎样处理吗?在其他地方,现行反革命的下惩是枪毙!”信二嘎在说着,还用手指做了一个恐怖的扣动扳机的动作。
崔德脸色都蜡黄了,眼神呆滞,差点吓尿了裤子,他双腿一软就给信二嘎子跪下了,哭叫到:“信队长,你要替我做主啊,我真的不是反革命,我喊那样的口号是一时喊错了,我心里怎么能是那样的呢,我求求你了,你要替我说话啊,你去和他们说说我是喊错了,我不是反革命,你的证明一定是管用的!”
见崔德一下子就崩溃了,信二嘎子很得意,他又想到崔德有可能是自己未”com想到这里,信二嘎子站起身,把崔德从地上硬拉起来,缓和了语气说:“你不要这样,无产阶级不行下跪磕头这一套,你先起来,慢慢说,我今天来啊,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件事的,我也不忍心看着你被枪毙了,我是来帮你想办法的”
崔德见信二嘎子语气有所缓和,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也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虽然站起身,但腿还是绵软着,他拉住信二嘎子的手就不撒手,说:“信队长你不会是蒙我吧,你会帮我想办法?”
信二嘎子诡秘地一笑,低声说:“你知道在昨天的批斗会上,为啥没直接批斗你,公布你的罪行吗?那是我向我姐夫曲海山为你求了情,如果昨天你和其他反革命一起批判了,那你就定位是反革命了,你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说不定今天已经被枪决了。可你知道为啥我为你求情吗?你猜猜看?”信二嘎子说着,就势抖落开了崔德握着他的那只手,又坐回到炕沿上,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崔德。
崔德摸着自己有些秃顶的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你是因为你是一个清官大老爷,你看清我不是反革命,你心里知道我是喊错了,所以你不想让我受不白之冤,信队长,你就是包青天在世啊!”
信二嘎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你少和我来那套,你这个高帽一下子把我扣成一个封建阶级了,我怎么能是包拯呢?包拯的思想是封建主义的忠君思想,他是封建皇族的卫道者,难道我像包拯?”
崔德自觉又说错了话,赶紧更正,说:“我该死,我不该把你比作包拯,你是清如水,明如镜的革命干部,你是不会让你社员蒙冤受屈的,你心里知道我是喊错了,不是真心想那样喊的,你是知道的!”
信二嘎子嘴里哼了一声,说:“就算我相信你是喊错了,可别人不会相信啊,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社员的话,说你喊错了,还说不定会有人相信,可是你偏偏你女儿崔花花是反革命家庭里的媳妇,这样形势就复杂了,很多人都会怀疑你和杨北安是一个集团里的人,你喊的那个口号就显得别有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