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权力交锋
赵晓梅夺过手电筒,照向温如巩,嘴里不断喊着:“住手!站住!住手!站住!”
陈春花和郑蓉两个呆在原地,刘建设翻过草堆恨不能冲上去打温如巩一顿,陈春花和郑蓉也赶紧跟着跑过去,郑蓉手里拿着录像机,边跑边录不敢跑得太快,不等她跟上前面的几个人,温如巩已经窜进铺子里。
刘建设跟着赵晓梅大声喊着,陈春花跟在后面,她嘴里喊得不一样:“着火了,着火了。”
她这一喊身后的郑蓉也明白过来,村里基本都是女人,村民大多生性懦弱不敢多管闲事,往往是:有贼没人敢管,失火却不能装聋作哑。正巧现在是扬场打场后,堆放干枯草秆的时候,哪家敢诈作不知?
一时间,大家堆放草秆的空地上,抓贼、失火声四起,各家各户的狗狂吠不止,逐渐家家户户院灯亮起,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赵晓梅悄悄走近刘建设身边,对他耳语道:“你今天要打击老温的死穴?”
刘建设看着赵晓梅,赵晓梅点点头顺着缓缓坡道走向温如巩铺子门口,陈春花和郑蓉也跟在她后面,刘建设呆呆站在原地,他明白赵晓梅的意思是,自己在温如巩身边时间长了,一定知道他什么事情,可死穴、死穴,死穴到底是什么呢?
“喂,刘哥。”村民翟梅喊道:“村里现在就你一个男人,你得去打头阵啊!”众人附议,刘建设从她手中拿过插秧,奔向最前面,别人还不敢说,打温如巩让他打头阵,那真是找对人了,看着刘建设一马当先,众人信心大震,跟着去了。
话分两头。
温如巩白天和刘建设在村委会里起了冲突,回去路上他和薛仁宝一起去了他家。自打上两次的货卖完之后,温如巩家里的那点东西只能算作存粮,幸好薛仁宝不知怎么回事儿,对他另眼相看,温如巩奔波四处,怎么会不知道薛仁宝别有用心,可这一来有食吃,二来他上次没把车卖给薛仁宝,心里也是愧疚的。
薛仁宝的计划很简单,正如赵晓梅和党伟国猜测的那样,就是要搞臭村委会的几个人。整个村委会往大里说,是国家政府的权威,但往小里说,尤其是对临宝村这样的穷山恶水来说,村委会能为大家办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低保之外,它的存在感并不那么显著。只要搞臭了村委会,到时候能把他们赶出去最好,他们被赶出去了,进的人自然是薛仁宝的两个女儿和温如巩,如果赶不出去,村委会威严扫地,他薛仁宝毕竟还是村长,到时候又可以一手遮天,再图其他。
温如巩屡屡挑衅抗拒刘建设便是如此,而砸玻璃的事情不过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一切都被赵晓梅看破了,并且她看的更远:村民们可不是分得清善恶的人,他们哪里管你谁掌握临宝村,只要自己那点低保不失,别的爱怎么样怎么样。
而且一种微妙是:今晚逮砸玻璃贼的事情,村民被迫参与,现在走也拉不下脸来,到时候抓出温如巩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事情如果是刘建设干的,那么他们却不能容忍,所以,她才让刘建设打击温如巩的死穴。
回头想想,中国很多人的思维和临宝村的村民的思维没有两样,应该是可怜?还是可恨?
温如巩断然没有想到,今晚村委会的一帮淫男荡女居然会来抓贼,当手电筒光照到他的那一刻,他双腿都软了,回想起来好像自己是连滚带爬回到铺子里的,此时薛仁宝也在他家里,二人夜夜密谋,根据情势做出变化,大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当得知事情败露,薛仁宝在院里来回踱步,听到村民们围在外面叫喊,他慢慢镇定下来,带着温如巩走出铺子外面。
村民们跟在刘建设和村委会几个人身后,看到铺子门打开,她们知道贼要出来了,不禁向后退缩,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吵什么?”
是薛仁宝,不错,村民们没有人会听错他的声音,难道他就是贼?不可能!谁都不信。
薛仁宝大喊两声:“吵什么?你们吵什么?”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看来他这个村长的威严还是很强,一下子也给了温如巩不少勇气,不像刚才那样做贼心虚。
赵晓梅丝毫不怕薛仁宝,朗声道:“我们是来抓贼的,温如巩贼喊捉贼,还故意用泥踩出脚印,陷害刘建设,我们是来抓他的。”
“胡说,他怎么可能砸自家的玻璃?”薛仁宝反驳说:“再说,你不过是个低保专干,又不是派出所的,凭什么抓人?”
薛仁宝当真一句话切中要害,呛声赵晓梅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她和薛仁宝虽然棋逢敌手,但比起薛仁宝的老道,她还是显得稚嫩太多,而站在她身边的刘建设忍不住了,刚才被翟梅那么一嗓子,像是被全村的人寄托着希望,刘建设情绪激动,说:“对,我们不是派出所的,但是,那个,赵晓梅是低保专干,可我是防洪防灾工作人员,老温他的行为就是灾。”
不曾想,刘建设火急火燎跳出来的一嗓子,还真说到了实处,郑蓉和陈春花煽动大家喊:“对,是灾。”
薛仁宝哈哈大笑,他笑的时候正在思考,没想到让刘建设这么个混小子得了势,笑声停止,他说:“嗯,好,就算是灾,你们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即便他薛仁宝在怎么厉害,还是想不到村委会有手持录像机这种高级东西,她两个女儿在村上也没见过,证据出示,薛仁宝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