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陛下还能愤怒,还能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误了大事,那就说明还有救。
而现在,甚至带着几分同情。
刘彻不过扫了王恢一眼,就云淡风轻地就马邑一战下了定论。“马邑一战,王恢临战脱逃,下狱交廷尉按律处置。聂壹以身殉国,朝廷应抚恤聂壹的家小,赏田二百亩!韩安国、公孙贺、李广、李息等人无罪,各归原职!”
唇亡齿寒,众将都不免对他投去怜悯的目光。但谁都不会给他求情,临战不战失了先机,毁的帝国几个月几十万人的心血。
而王恢显然觉得还有点冤枉,他挣脱兵士,踉跄着膝行跪在下殿内。以手抚地,大声道:“陛下,臣有话说!”
刘彻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眼神已经很不耐烦了。
“陛下,臣的确临阵怯敌,但当时臣唯有等军臣单于的大军进入马邑,才能于尾翼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散放牛羊,却未置牧人,实在是百密一疏。如果臣打了,必定全军覆没。臣到底完整的向陛下交还了这二、三万士兵!”王恢不是没有看出陛下的不耐烦之色,只是话在心里,不说不快。
王恢话音刚落,刘彻脸色铁青“砰”地一声砸在案上,顿时叫殿中一下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