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瞧着雨儿和露儿这没出息的样子,冬雪很是不给面子地嗤笑了出来,秋棠觑了眼老太太的内室,很是瞪了眼正发笑的冬雪,嗔道:“你发什么疯呢,这要是被老太太听见了,可有你好瞧的,怎么一日日的反越发小了,你同个小丫头们计较什么,她们可是经过什么阵仗,害怕也是应该的。”冬雪人到底厚道些,话说的也算是中肯。
秋棠也不是存心要说雨儿和露儿的,只是看她们这小家子气的样子觉得丢脸罢了,被冬雪一说也知道自己刚才是急躁了,不觉也回头看了看老太太的内室,虽然没听见什么,可心里还是一凛,再看雨儿露儿两个委屈的神情,多少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其实待这两丫头还是不错的,不过既然刚才已经表露了不爽,这会子她也不愿意拉下脸来说些软和话,只憋住了口气,不吭声了。
夏花心里有事,见她们跟这门口僵着,忙小声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要紧的说头,就锵锵上了,被人瞧着了,笑话倒是小事,耽搁了事可就是大事了,冬雪你带着雨儿去外头收拾收拾,秋棠去大厨房关照春柳和厨房的妈妈们早膳稍微迟点上,露儿和我守在这。”
四人信服夏花,在说了夏花是老太太的丫头中的第一人,她说话安排事情本就是应当的,所以听了她的吩咐众人也就都收起了心里的嘀咕,齐齐应下分头行事了。
几个丫头在外头打什么官事,老太太和石妈妈可是半点想知道的意思也没有,待几个丫头走后,石妈妈麻利地将老太太的发髻梳好,正准备给老太太戴上首饰,不想被老太太一拦,知道老太太这是急了,遂放下手中的首饰,弯下腰低头凑着老太太的耳朵轻声回道:“外头的消息来了,姑太太家里这次闹的不像了,好似亲家太太又逼着姑爷应承下世子爷和木家表姑娘的婚事,我们姑太太怕姑爷这次却不过匆忙应下,这才忙忙地赶回来想着从自家挑位小姐嫁过去。”
其实石妈妈想说姑太太想挑二小姐的,可想着老太太对二小姐的态度,她只得咽下这话,这霉头可不好触,除非老太太亲自问起,不然她是万万不愿意主动提起的。
果然她这话一说,老太太哼了声道:“你有什么可替她瞒着的,打量我不知道她的心思,不就是看上二丫头了吗,我看她就是短视,就看见了眼前的利,不争气的丫头,枉费我往日的教导了,嫁入宁西侯府这么多年,还拿不住个没见识的老太太,这姑爷也是的都撑这么多年了,怎得突然这会子要松口,真是搞不懂,这木家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个从二品的礼部侍郎。”这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轻蔑。
老太太这突然地一怒,吓的石妈妈半点大气也不敢出,恨不能自己是个影子,要知道老太太骂人可不是她们这些个下人能听的,即使自己再得脸,也还是个奴才,如何听得老太太这么失态的话,若是哪天老太太看她不得眼了,这些可就是她的罪过,也暗自庆幸刚才她亏得小心没有将姑太太有意娶二小姐的话说出来,至于老太太最后知道不知道的只要不是她说出的,也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可能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她们这些个富贵老太太最是注重脸面仪态,话一出口,她自己就后悔的不得了,遂透过铜镜瞧了瞧一旁规矩站着的石妈妈,见她老实地低着个头,只作没听见,这就好,她自是信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的,遂轻咳了声,淡淡地道:“琳丫头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呀!她这性子最是报喜不报忧,我这也是怕她有什么不想我知道的故意瞒着,这才让你多打探的,你做的很好,不过今儿这话就忘了吧,别让人知道了。”
石妈妈知道老太太这是敲打她,让自己别将她的这番行径告诉任何人,毕竟母亲不放心女儿而刺探女儿家的情况,可是有点令人不耻的,她替老太太办老了事情的,如何不知道老太太的这点子私心,不然就枉费她替老太太管多年的各处的消息来往了,遂忙不着痕迹地道:“老太太放心,奴婢省的,再说了世上就没有我们老太太这么忧心出嫁多年的女儿的,琳姑太太也是知道您最是爱操心,才有事瞒着您的,您为着姑太太的这份心,也千万放宽了心。”
这话听着顺耳,老太太心里熨帖,觉得自己不就是因为担心女儿家的事,才偷偷地先打探的吗,这些也没什么可挑理的,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叹气道:“我这么做,也不管她理解不理解了,我拢共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小时候金尊玉贵地娇养大的,怕她性子傲,万事拉不下脸来与我诉苦,这才没得办法私底下打探一二,也好想着怎么帮她,唉,儿女都是债呀!”
老太太这话,石妈妈还是信的,姑太太在家那会子,不光老太太宠着,老国公爷也是宠爱的不得了,就连大爷和二爷也是万事顺着这个最小的妹妹,如今就算是各自成家了,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一下子改不了的,大爷和二爷但凡有什么事,也是能紧着琳姑太太就紧着她的。
不过石妈妈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到底还是有点不同的,如今的国公爷也就是大爷他自打原先的大奶奶出事后就同琳姑太太有点生分了,唉,其实国公爷不仅是和琳姑太太生分了,就连对老太太也是有了点隔阂,同二爷那就更是不用说了,家里的二奶奶和大小姐早就将国公爷和二爷的那点子昔日的兄弟情谊消磨的差不多了。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