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过为妻子守身如玉的想法。他十四岁那年,竟然梦到自己与那姜家那小女娃同床共枕,更是兴奋地梦中失精……当日恰好随母亲入宫,哪知第二日便有两位美貌婢子与他教授人事,他羞涩着不肯脱裤,那婢子竟然说是皇帝舅舅派来的……
新婚之夜,当他与白薇坦诚相对之时,她竟捏着他引以为豪的参天巨擘嫌弃道:“都说童子粉嫩如蚌肉一般,怎的这般暗沉?”
齐赢当即黑了脸,翻身教她体验了一回那暗沉之物的厉害。
可是她依旧眨着眼睛道:“都说童子不过须臾便泄身,怎的这般持久?”
齐赢无言以对,这也能被嫌弃!
此时想来,白薇从前对他该是何等嫌弃。一番敦伦之后,她披衣下榻,去浴房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回来。
而后但凡他想同她欢好,她总是抵着他的胸膛道:“你身上脂粉气太浓,熏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与她成婚不过半年,没有哪一日是快活的,她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齐赢,你脏。”
她依然醉心于药石珠玉,他更有理由花天酒地。他要教她知道,她并非他的全部。不是她嫌弃他,而是他冷落了她!
他的的确确冷落了她,然后……他被她抛弃了。
他叫齐赢,从小到大乃是人中翘楚,唯独在她面前,他身、心、尊严、一齐输掉,输得一败涂地。
齐输,这名字似乎也不赖。
燕桓正牵着阿吾回房,路过齐赢身侧,倒是颇为同情地瞧了他一眼,“白薇五日后便回,她是去是留但凭你的本事,日后休要扰我!”
秦悦垂首无语,跟着上燕桓的脚步入了内室。
星辰别院最为温暖,周遭尽是温泉不说,室内还置了暖炉。自明日起,各房文书便会快马加鞭送到此处,由燕桓批阅指示后下发执行。秦悦高兴的时候,自会帮他分担些,若是他惹恼了她,她便会任由他一人点灯至深夜。
但见室内的画案十分宽大,又并排放着两只交椅,想必她每日也得同他批阅文书。
秦悦不由腹诽,从前在庆元王府当差时的钱银、替他批阅文书的酬劳,他还一并欠着呢!
燕桓见她不悦,却是笑道:“怎么,阿吾日后不肯帮我?”
秦悦摇头,“不是不肯帮,殿下须说话算话才好,哪有驱使人做事,却不支钱银的?”
燕桓笑着捉住她的手腕,“我曾想过,教你也去府衙任职入仕,却终是不能放了你走。”
秦悦反倒觉得他的想法不错,“若是在府衙,你我日日相见,我还能领得俸银,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除我之外,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他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只要你一天这般无名无分地跟着我,旁人便有机会觊觎。”
秦悦不由笑了,“我不过是个凡俗之人,哪会引得旁人觊觎?”
“阿吾倒是不知,从前那些北齐女子有多风光。”燕桓道:“他们大都才情俱佳,尤其温顺乖巧,最讨男子喜爱。”
秦悦却是道:“可是她们多出身教坊,纵是美貌聪慧,也不过沦为身份低贱的姬妾,就连子女也没有出头之日。”
燕桓沉默了一会,却听她闷声道:“我不想那样。”
“我亦不想。”他抱着她小小的身子,“这些都是岳临渊告诉你的?”
她对他向来隐瞒不住什么,只得承认,“岳家人究竟是什么人?”
“岳氏祖上是功臣,燕氏后人不得斩杀其子孙。”燕桓说罢,却是如释重负一般,“好在岳氏乃忠良之后。”
岳家人好比手持免死金牌,若是犯上作乱那还了得!
秦悦思索了一会,“岳家倒似是管氏一族。”
燕桓点头,“不错。”
他带着她来到案前,将几本簿子一一排开,“阿吾总说我短缺了你的钱银,你看看这些,想要多少,自己支取便是了。”
秦悦笑嘻嘻地翻看那账簿,连江城府库钱银、庆元王府的账目尽数在此。她将那账簿原封不动地塞入他怀中道:“殿下当家辛苦,我哪里舍得乱花。”
“恐怕是阿吾不通算术,看不懂这账目开支罢?”燕桓反是笑道。
秦悦为难地红了脸,“我自幼未曾短缺过吃穿,自是不关心这些……先前在殿下府上,也是我负责人事,赵连管着钱银。”
“不碍事。”他在案前坐下,继而将她放在膝上,“贸然接手这样庞大的开支,定是摸不到头脑的。阿吾只需记着,这些都只是数字而已。”
燕桓翻开账目,“年末制定次年的预算,年初则依着预算拨款,逐月比对收支情况。”
“今年之初,因为减免了田赋,这一项的税收降低了不少。可是转而以户缴税之后,工商税收却是猛增。”他一页一页教着她学,“两相一加减,实则工商税收更为可观。”
秦悦点点头,他可算愿意教她些正经事了。
“我十二月便要入京述职,因而明年的预算,需要尽快议定拍板。”燕桓自身后抱着她,侧脸轻轻贴上她道:“阿吾觉得,可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秦悦想了一会,当日那份赋税改革的文书,还是她批阅的。
“我当日提出,除盐铁之外,其他各行业允许官民合营,殿下可是觉着激进了?”
“连江城虽然是你我的私属之城,可是与南楚律例违背之事,却不能贸然实行。”燕桓将她的小手也收入怀中,细细摩挲她柔嫩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