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松对月梅说了一声,“不用理他们,我们走。”说着,他上了车,月梅也跟着上了车。
黎松打着了火,先开了县城车站,等乘客们下完了后,再把车开到修车厂换玻璃。
他带着她找了一家馆子吃中饭,这都下午两点了,都是那群人整的,搞得他们午饭到现在才吃。
两人坐了下来,面对面。
月梅忧虑地说:“姐夫,你说他们会不会还来找咱麻烦啊?”
黎松笑着说:“我看他们不敢来,只是来吓唬我们的。”
月梅秀眉都皱到了一起,“可我觉得他们会来找咱麻烦。”
“不用怕,这个是法制社会,你今天没看到他们也怕警察,他们现在还是找咱麻烦,那我们就报警。”
“哦,可是我怕。”说着,月梅的小手摸在他的手上。
黎松趁机握住她的小手,另一手则抚摸着她的手背,“不用怕,有我呢。”
“姐夫,我也为你担心呢,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他们人多势众,你就再历害也是斗过他们的,要不然,咱不搞客运了好吗?”月梅担忧地看着他,哪知自己正被姐夫吃着豆腐。
“不搞客运搞什么?”黎松问。
“要不然,你就给那县长开车吧!”
“那你呢?”
“我还回葛家坂,你不用管我。”
“那不行,我凑是要和你在一起。”黎松动情地说,将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月梅这才意识到手被人家紧紧地握着,她的脸一下羞得通红,立马将手给抽了回来。
“姐夫,你也是有老婆的人,我们怎么可以老是在一起呢?”
“怎么不行?我开车你收车票,不就可以长相厮守吗?”
“可是现在不行了,我看,那几个人不会放过咱们的。”
“那也不能因为那几个毛就不开车了吧?我跟你说,你要是被他们几句话就吓得不敢开车了,那你往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照我说,生意照做,车照开,咱们一不犯法,二不先遭惹别人,但是别人要是欺负咱们,我黎松也不是好惹。”
“这……”
月梅说来说去,还是说不过他,兴许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兴许那几个人只是吓唬,她一介女流没什么主意,既然姐夫决定做下去,那她也跟着做了。
这几日来的相处,让她已经舍不得离开他了,也罢,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然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要经过那三个毛的那个村,自己的玻璃就会被几个小屁孩用小石头砸,玻璃是砸得一塌糊涂,等你停好车,跳下车来找他们的时候,那几个小屁孩早就不见了人影,把黎松和月梅气得半死,这明显是那三个毛唆使的。
要不然,就是轮胎被扎破,一经检查,轮胎上扎进了钉子,肯定又是那三个毛干的,可把黎松和月梅坑苦了,经常性地补胎,乘客们也不敢坐他的车了,于是生意也越来越差,一周下来,汽油加修车费都远远超过营业额。
眼看这生意没法做了,报警吗?报过了,警察走马观花地溜了一圈,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无凭二无据的,他们也爱莫能助,就回去了,黎松百般无奈,都愁死了,这条路又是去县城唯一的一条公路,如果改线路更不行,其他线路早没他的份了。
月梅看他发愁,急在心头,到车站的时候,她坐进副驾驶位,对他说:“姐夫,要不然,你跟那三人服个软吧!花点钱,估计他们就能放过咱了。”
“服软?花钱?”黎松瞪大了眼睛。
“对呀,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怕他们要的不仅是钱。”
“他们还要什么?”
“我看他们是要你。”
“啊?不会吧?”月梅大吃了一惊。
“有什么不会的,别忘了,咱们跟他们是如何起冲突的,月梅,我就算这生意不做,我也不会拿你去交换。”黎松说着,定定地看着她。
“姐夫,我知道你紧张我,可是,不一定吧,你不问怎么知道,也许人家就是想要点钱。”
“好,就算他们要钱,也肯定狮子大开口,我们肯定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而且他们欺负了你,我怎么可能向他们服软?我要是向他们服软,那不是说欺负你是对的,这我黎松做不到。”
“姐夫你说的没错,可是现在怎么办呢?照这样下去,都要亏死了。”月梅忧心忡忡。
黎松叹了口气,“哎,看来,跑客运已经到头了。”
“那姐夫,你有什么打算?”
黎松沉默了良久,从车的储物格里找出了那张名片。
月梅把头凑了过去,一看,原来是聂心兰给的那张名片,“姐夫,你真的打算给他开车?”
“没错,目前来说,只有这个法子了,先在她那里做做,等吧,等机会,再出来做自己的生意。”
“哦”
“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没钱就没法生活,但没权的话生计就没有保障,你看好好的生意,被三个毛就给整黄了,男子汉堂堂大丈夫没有点势力看样子是不行的,所以这趟去做县长的司机,也趁机结交一些有势力的人,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等咱有了势力再回来整那三个毛。”
“哦,这就是你做她司机的原因。”
“对,”
“哦”月梅见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因为那样的话,她就要跟他分道扬镳了,她的神情有些沮丧。
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