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到底还是在顾容的掌控之中,萧敬又是他决定扶持的人,所以他一定会去关注秦遥夜的去向。对于西塞,只有去过的武英更熟悉,因而是派了她来襄助。结果她却发现了慕容珍,于是她在秦遥夜被救走后留了下来,打算解决了慕容珍再回南方。
张掾不知道武英究竟是何人,只好一直跟在她后面,也不现身。最后,他跟着她到了一处多山的地界,一直走到了无路可去之处。
他在离武英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只听她道:“梁述,今日我把慕容一家的最后一个人带来了,当年你是怎么走的,我就让她怎么走。”
张掾一听就知道武英要干什么了,他连忙走出去阻止,道:“住手!”。要知道,这慕容珍虽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但在京中却会是很好的震慑西部其他部落的人质。要是她死在了西塞,西部的各部落难免不会趁此机会集结兵力,说今上不知善待投降者,将来也定会派兵攻打他们。
武英不知来人是何人,但又见他穿着萧敬那派的军服,便道:“是萧敬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他,这个人我杀定了!”
张掾不知道这女子如何识得萧敬,但见她说得似有那么一回事,便道:“萧敬不希望你添乱,还请把这人还回去。”
武英冷笑一声,道:“我和这人有仇,还不得!”
张掾可不记得慕容珍有招惹过这个人,便道:“她可是西狄人,你怕是看错了吧?”
武英蹲下身,把慕容珍的脸转了过来,道:“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她,她是慕容忱的妹妹,不是吗?当年,他就是被慕容忱的手下逼退到这里,才会跳下去的。”
张掾联系了当年关于慕容忱的一些事情,能够让他的手下逼死一个人的那件事,就只有他中毒一事了。
“你口中的他,可是下毒之人?”
慕容珍暗道不好,眼前这人恐怕不是萧敬的人,而是另有主子,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晓那件事?”
张掾立即拱手,道:“在下张掾,当年慕容忱战败之时,我也曾参与突袭。”
这个名字,武英并不陌生。这个姓氏,武英更不陌生。她顿时冷了几分,道:“我劝你赶紧离去,不然,等会我处理完她,就来处理你!”
张掾有点摸不着头脑,听武英所言,似乎自己也曾惹过她,可是他从未见过她啊!
“你……到底是何人?我不记得有见过你啊。”
武英提起了晕死过去的慕容珍,正要往下扔。张掾此时立刻上前拦住,道:“你口中那人已经杀了他哥哥,一命偿一命罢了,如今你又杀了她,岂不是欠了慕容家一条命?”
慕容珍的眉头一皱,她仿佛听见了哥哥的死因,也听到了是有人杀了她哥哥。她想要再听得明白一点,可是意识走远了,她的血也冷了。终于,她到死也没能知道是谁杀了她哥哥,也没能为他报仇。
武英感觉到手中的人一下子僵了,便知道她已经没得救了,便把人又往地下一扔,自己往后退了几步,道:“你认识萧啟吗?萧啟被慕容忱伤到差点没了一条命,你说这仇该不该报?慕容忱该不该死?”
张掾哪里知道上溯源头竟然是因为萧啟,暗道这小子桃花运真是太好了,哪里都有人为他掏心掏肺,舍生忘死,真是羡煞人也。
“难道你也喜欢他?”
武英说完了能说的,就把不该说的吞进了肚子里,至于张掾方才问的问题,她可没有理会的必要。她踢了踢慕容珍,道:“看见没,她已经死透了,所以你没有拦着我的必要了。”话一说完,她就把慕容珍一把提起扔下了山崖。
武英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把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扔下去的时候,她却有些舍不得。因为慕容珍没了父兄,只是孤身一人,她死了,谁还会记得她呢?但是,为梁述报仇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山下传来一阵响声,一群禽鸟四散开去,发出受到了惊吓的鸣叫声。那里,既是梁述的归处,也是慕容珍的归处。
张掾本想拦住的,可是他也知道,慕容珍已经死了,拦着也没有用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和眼前这个女子好好聊聊,看是否能把当年慕容忱之死弄个明白。等回到京中,他也能去告诉萧啟当年的真相,让他别再挂心。
但是,武英明显不愿与他多待,转身就下山去了。他只好跟在她后面,道:“其实我是萧啟的朋友,他一直都想知道当年慕容忱是怎么逝世的,你告诉我可好?”
武英压根不信他,也不愿意多说,便加快了脚步,只想甩了他。于是,在经过一片树林时,武英飞快闪了进去,不久就没了踪影。
张掾怎么也发现不了她的行踪,只好沿着原路返回,去看看战况如何。
回到西塞边界,一切都如他所料,陈孚战败,陈侃重伤。萧敬顺利掌控了西塞的将士,很快就整编好了军队,稳定了军心。
随后的日子里,萧敬着人传书回京中,言及战胜之事,不过寥寥数字,道:“臣已完成事务,还望陛下守诺。”
那么,今上到底答应了萧敬哪些事情呢?
陈孚起兵之时,今上就着人立刻去南方寻萧敬,希望他能领兵迎战。萧敬自然是应下了,不过他却让使者带了封回书,上面写道:“萧、秦两家无罪。”
今上当初见了回书,气得直接扔在了地上,好久以后又自己去捡了起来,在后面写道:“准。”随后,就立刻着人将此书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