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悦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喘息的甚至让李薇竹觉得下一刻她便会昏厥过去。“谁告诉你的?罗夫人?定然是她了,我见过你坐在他们家的马车上。你进了漳阳城,根本不是先来的赵家,而是去了罗家。漳阳最大的两家,一家是赵家一家是罗家。你为什么去罗家?和罗家一块儿酝酿着什么?”周蔚悦的语速越来越快,尤其是见到了自己提到了罗夫人的时候,李薇竹一瞬间的怔然。周蔚悦像是溺水之人,在水中沉浮胡乱拍打。
流水见着周蔚悦这般,到底有些忍不住了,上前扶住了周蔚悦,“小姐。”
周蔚悦死死抓住了流水的手腕,抓的流水的腕子有些发疼。“如果我没有记错,罗家的生意还需要赵家帮衬着,怎的,你偏听偏信,宁愿听旁人的教唆,反而这般想我?”周蔚悦像是扳回了一城,此时院中的微风拂过,她抬手虚抚了跳得骤急的心,也终于松开了流水的手。
袖笼掩住了手腕上的伤口,流水悄声往后走了两步。
在罗家,就算是李薇竹拒了罗夫人的提议,罗夫人依然同她说了许多,周蔚悦并不怎么知晓她,她却把周蔚悦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立正书院的事情,以及短短半日以来周蔚悦的争锋相对,足以然李薇竹明白周蔚悦的那点心思。
李薇竹讽刺一笑,若是周蔚悦不来招惹她,她的事情还可以压一压,处处被周蔚悦挤兑,可以说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缓慢摇头,“我是认识罗夫人,只是我没偏听偏信,你对赵韶辰有没有动心思,你自己最清楚。”
“我当然清楚我没有。”周蔚悦兀自辩驳,“你是如何认识罗家人的?”
李薇竹似笑非笑,“你没有对我实话实说,反而诘问我?”
“我怎的没有说实话?”
“你有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
这话绕来绕去就回到了原点,李薇竹摇摇头,“我不想与你说这些,怪没意思的。”那一日茜草的话,在她的心中播下了一粒种子,这几日悄然生长,已然是郁郁苍苍的大树,她管周蔚悦作甚?只咬定赵家能否兑现当初的承诺,若是不然退婚便是了。
“什么叫做怪没意思的。”见着李薇竹要走,周蔚悦捉住了她的衣袖,李薇竹最后的神色让她心惊肉跳,便想要问她清楚。
夏日里的衣衫轻薄,加上李薇竹要离去的态度决然,嘶啦一声,衣袖便扯破了口子。
“小姐。”茜草上前,看着李薇竹着的交领襦衣从手肘处撕裂开来,露出了白皙的手腕。
李薇竹神色恹恹地看了一眼周蔚悦,“我们走吧。”捂住了袖口的破口处。
周蔚悦身上的那点执拗劲上来了,拦住了李薇竹,“你有什么话,说清楚,这样不明白算什么呢?”
李薇竹看着周蔚悦,干脆就与她说个分明,“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觉得我祖父是胁恩求报,才得了这门亲事。但事实并非如此。”
周蔚悦矜持笑了笑,显然她并不相信李薇竹的说辞。
李薇竹摇摇头,她也算是看得分明,周蔚悦的一颗心都扑在了赵韶辰的身上,这会儿怎会相信自己的话?只是若是不说,李薇竹的手指抚了抚衣袖,周蔚悦恐怕也不会放她离开,想到这里,便开口道:“你知道当初赵家人答应了我什么?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周蔚悦的呼吸急促,不住摇头,“这不可能。”若是赵韶辰不能纳妾,她又算的上是什么?想到上午时候自己还得意于勾得了赵韶辰的心,这会儿喘不过气来,眼前也是一阵发黑,摇摇晃晃便在流水的惊呼声之中重重跌了下去,周蔚悦的后脑勺磕在了石阶上,她口中逸出闷哼之声,倒在了地上。
“小姐。”流水听到周蔚悦又急又怒的声音时候便想要上前,到底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倒在了地上。
“别动她。”李薇竹见着流水上前就要去碰触周蔚悦,连忙止住了她的动作。
李薇竹一只手捏住了周蔚悦的脉搏,松开了手之后,轻轻抬起了周蔚悦的脑袋,手指插·入到云鬓之中,再次伸手的时候,素白的手指上是血迹,血凝集于她的指尖,手指略一动,那血珠便从指尖滚落,坠于地面,绽放开血花。
流水见到了血,便觉得眼晕,整个视野也是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要跪坐到地面上,“茜草。”李薇竹急急喊着茜草,茜草上前一步,双臂一捞,便把流水整个人抱入到了怀中。
“你在干什么?”赵韶辰绕过假山的时候,就见到了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表妹闭着眼倒在地上,而她身边那个叫做曲水的丫鬟也是昏厥了过去,被人从背后这般揽着。
李薇竹主仆两人对她们做了什么?赵韶辰撩起袍角,三步做两步走,大跨步就上前,手上用力,一把把李薇竹推开。
李薇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赵韶辰用力一推,退了一步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手肘擦在了地面上,□□着的小臂擦在了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咬了唇。只是她还记得周蔚悦的状况,“你别动她。”李薇竹说道。
赵韶辰在推开了李薇竹之后,就半蹲在了周蔚悦的面前,一只手已经探入到了她的背部,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腿弯处,这会儿听到了李薇竹的话手上的动作不减,整个人把周蔚悦抱了起来,居高临下,对着跪坐在地上的李薇竹说道:“要是表妹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