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类听话地过去了。司流风不喜欢和别人挤,看了看奉江,也不想去打扰那两个隐隐朝外丢着狗粮的人,自己到阳台上去了。
天已经黑了,外头灯如流水,长长连成一片。司流风倚靠在栏杆上,摸出根烟,点燃了夹在指尖。
显得有些颓废。
脑中走马观花是和每一任女友分手的场景,理由大同小异,最开始说喜欢他的人,最后用他没见过的样子指责他的心理问题,说他根本没喜欢过她们,所以从来不肯为了她们那种小问题,所以有时候会连一个亲吻,一个拥抱都给不了她们。
一开始他还很愧疚,他不是不想克服,他去找心理医生,可他没法信任那些医生,又或者说,没有足够的动力让他说出他曾经的经历。
医生最后往往给他留下一句:“你真正想治疗的时候再来吧。”
没辙。
他克制自己,每个亲近的人都以为他好些了。
他只是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那天。
“扣扣。”阳台的玻璃门被敲响,打断了司流风的思绪,他把烟摁灭了,丢在垃圾桶里,打开窗户,让夜风吹走里头的烟草味道。然后哑声问道:“怎么了?”
白类打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香喷喷的烧烤。衣着整洁,丝毫看不出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争夺战的小孩把袋子提到脸边,笑眯眯地问司流风:“老师,吃烧烤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是废了,写了一下午把昨天缺的字数补完
这段剧情过完会顺一点了,不要抛弃我呀么么哒么么哒
其实我没有吃过牛蛙(…,一切描写都问室友的,感觉总有一天会被她拉去吃
第10章 回家
既然放假了,也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这么想着,司流风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回家乡的小客车。
他家原来在一个村子里承包了一片山头种果树,后来出了点事,举家搬到了县城里面,只有父亲留在果园管事,周末会来镇上团聚,总的来说,聚少离多。
所以司流风和妈妈姐姐妹妹关系更亲近,他家里子辈除了大姐和父亲呆的时间久一些,其他人和父亲的关系都说不上不是很亲近。
再后来,司流风上了大学之后出来,更少回家去了。到了家门口,居然有些近乡情怯,犹豫着敲了敲门。门打开了,是个挽着发髻的知性女人,看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想走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没抱,克制着把他迎了进门。
“怎么突然有时间回来?”司妈妈给他倒了杯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看,眼里濡着泪,问道。
司流风喝了口水,点点头:“嗯,最近公司给我放假,一个星期。”
“这次在家里呆多久?”
“五六天吧。”司流风看着妈妈,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从前也是个皮猴,没少挨大人说教,可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不皮了,也挨不了说了,司妈妈怕他心里敏感,对他千万般好到他不敢接受。
父亲则相反,只会骂他不是个男子汉,就那点事还能弄出心理毛病来。
在这样畸形分裂的成长环境中,在他人生的前十几年,他只能克制住自己,不让太溺爱他的妈妈伤心,也不让太不当回事的父亲抓着把柄再训斥他。
司妈妈抹抹眼泪,她不太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儿子,把他带到从前的房间,就去厨房做饭了。
房间维持着他最后一次离家之前的摆设,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点主人久未归家的腐败气都没有。
司流风整理了一下行李,厨房里已经飘出饭菜的香味。在外的时候还好,回家之后闻到暌违已久的味道,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家的味道。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略显苍老,司流风靠在门框上,眨了眨眼睛。
“哥?”
“小弟?”
他身后几个女声不可置信的响了起来,转头一看,是大姐和小妹。大姐司怡早已结婚,仍然住在家附近,没事就回去帮父亲看园子;二姐司珥在外读博,一年到头比他还要少回家,三妹司珊珊是大学生,三月底的时间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小妹司甜是高中生,就读县城里最好的那个高中,走读。所以这次回家不出所料,能见到的就是大姐和小妹。
司怡看了看司流风,没说什么,笑着说了句:“回家就好。”然后钻进厨房帮着妈妈一起做菜。
小妹,蹦蹦跳跳地冲过来就想和司流风拥抱,然后被大姐一声“别乱碰你哥哥”呵斥住了,委屈巴巴地黏在他的身边。
司流风带着小跟屁虫坐到客厅沙发上,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一会儿有礼物给你,最近学得怎么样?”
“我学习可好啦,不信你问大姐!”司甜咧开嘴,笑容十分灿烂。
司怡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别听她乱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思不在学习上。”
“哪有,我这么聪明!”司甜皱了皱鼻子:“你别听大姐胡说!”
几人你来我往,聊得开心,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门锁被扭开,进来了一个满脸胡茬,皮肤黝黑的男人。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司怡觉得不对,探头出来,就看到父亲回来了,朗声招呼了一下:“爸,你回来了?”
“嗯。”司历点了点头,眼神落到司流风身上,皱了皱眉:“你还知道回来?”
“爸!”司怡端着菜出来打圆场,看向司流风:“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