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箬想到那段几乎被她所忘怀的过去,神情忽的有些飘渺,但是很快她就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看向地上两人的目光温柔的不像话。
“想要哀家饶过你们?”
两名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出,吓得除了磕头再不会做别的事,“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上官箬嫣然一笑,颔首道,“好啊!只要你们死了,哀家看在你们还算识趣的份上,就饶过你们的尸体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剑光飞快的闪过,两名宫女齐齐停在了磕下头那个动作的瞬间,然后缓缓的往旁边倒下,大睁着的眼还保持着恐惧的情绪。
直到死了,她们也不会想到,以温婉仁德闻名于世的太后娘娘,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暗卫当面杀人!
暗卫收起染血的剑,重又单膝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上官箬侧卧在软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地挥了挥手道,“继续去盯着,王爷一走,立刻动手!”
“是!”暗卫应了一声马上消失不见。
上官箬的嘴角缓缓勾起,闲适的拨弄着漂亮的指甲,小喜子……哀家要你活不过明天!
视线一拐看到地上两抹无声无息倒着的人影,她脸色蓦地一变,转而换上惊吓,“来人!”
立刻有跪在外间的人走入,看到地上的尸体时差点惊叫出声,惨白着脸低下头,颤声道,“太后娘娘息怒。”
上官箬皱眉,疑似不解,“哀家何时发怒了?适才有一名刺客闯入妄图行刺哀家,亏得她们舍身相救,哀家才平安无事。”
她顿了顿,似乎是受到惊吓过后对死去的人的惋惜,“把她们带下去厚葬了吧,另外给她们宫外的家人拨出一百两银子,算是哀家感念她们护主的功劳。”
“是,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尽管会疑惑关于“刺客”的说法,但是太后娘娘这么说,他们就只能选择相信。皇宫里哪个地方没有几件肮脏事儿,他们若是敢去怀疑,恐怕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在宫女太监们合力将尸体搬出去,并清理着屋子的时候,容姑姑在春茳的搀扶下也已到了门口。
容姑姑看着被运出去的两个尸体,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深思,她摆手拒绝了春茳的搀扶,挥退众人道,“都下去吧,太后娘娘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你们明日再来伺候。”
所有人立刻加快了手里的活退出去,直到毓庆宫寝宫周围只剩下了她一人,容姑姑才蹒跚着身子走进去关上门。
“奴婢参见娘娘。”
容姑姑行了一礼,在瞥见软榻上只着一件单衣侧身而卧的上官箬时,眉心轻皱,上前几步拿过一条薄毯披在她肩上,“娘娘,仔细别着凉了。”
上官箬抬起眸子,一双美目幽光闪闪,“容姑姑,你的伤怎么样了,可有请太医看过?”
“多谢娘娘关心,奴婢没有大碍。”
见她眉眼之间似有疲态,容姑姑弯腰替她轻轻按摩,低声问道,“娘娘可否告知奴婢,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她与太后娘娘相伴多年,要说到了解太后,她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也没什么大事,摄政王去了小喜子的屋子,至今未出罢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容姑姑却是立时蹙眉,手下的动作亦慢了下来。
“娘娘?”
太后娘娘一遇到摄政王的事情便毫无理智可言,现今得知摄政王去了小喜子公公那里,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小喜子!
“无事,不过是一个下作的太监罢了,哀家还不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表现的越是无所谓,容姑姑心中就越是不信,果然她的下一句话立刻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上官箬将头微微往后仰享受着容姑姑的按摩,淡然说道,“哀家已经吩咐了暗影,等到他一走,就提小喜子的头颅来见哀家!”
“娘娘,不可!”容姑姑大惊,手下的按摩骤然停止,老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急态。
上官箬不满的皱眉,温婉的眸子同样满是冷意,“一个太监而已,哀家杀就杀了,有什么不可的!”
就算是查,谅他们也不敢查到她头上!她才不相信轩辕清墨会为了区区一个太监和她撕破脸。
此时的上官箬不会知道,倘若她的计划真的得手,别说是撕破脸,轩辕清墨恐怕当场就会要她和丞相府所有人陪葬!
当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一切尚无论断。
容姑姑弯下身子附在上官箬耳边,将她今日才得知的消息告诉她,“小喜子是丞相大人的人,是丞相大人安排进宫帮助娘娘的。”
“不可能!”上官箬想也不想的否决,爹爹派进宫的人,怎么会连她都不认识,还敢与轩辕清墨牵扯不清!
“奴婢也有怀疑,但是此事是姬夫人亲口告知,不可能有假。”
姬夫人对丞相大人的忠心他们都很清楚,姬夫人说的事情,只要事关丞相,就一定是真的!
“哼!那个妄想爬上爹爹的床的贱人!”
说到姬夫人,上官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就凭那不干不净的肮脏身子,连相府中的姨娘们都不如!”
“即便小喜子真是爹爹派进来的,他敢惹得哀家不快,死有余辜!”
容姑姑皱了皱眉还要再劝,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娘娘说的是,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皎洁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