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刚突然跑了过来,神色慌张。陈冬赶紧询问出了什么事。方刚将他拉到齐琪的病房。
此时的齐琪,嘴唇颤抖,眼皮甚至抬不起来了,正在说着胡话。什么三百年前,什么师哥的。
陈冬抓住齐琪的手,低声说:“齐琪,我是师哥啊。”
齐琪眼睛突然一亮,抓紧陈冬的手,叫道:“师哥,真的是你来了,师哥……我……我不行了,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轻,要飘起来了。”
陈冬忙说:“不会的,我马上就找到沙漏了,齐琪,咱们会离开这里的。”
齐琪摇摇头:“师哥,我不能陪你了,我的生命已到了尽头,无法再去你的社会了。”
陈冬看她的样子,果然是生命走到尽头的样子。
齐琪慢慢地从怀中解下护心锁,慢慢地戴在陈冬的脖子上,脸上突然现出一片红润:“师哥,这……这件东西是叔叔给我的,他说,当你嗜杀成瘾时,一定让我给你带上,带上他,就可以收住你的残暴性子,可惜,师哥,我不能再陪伴你了,我走了,护心锁的灵力也无法再控制你,你要好好……好好地保重……保重,别乱杀人……”
说着,齐琪身子突然一弓,接着,软软地瘫倒在床上,慢慢地闭上眼睛,而嘴角还带着微笑,双手还握着陈冬的手。
陈冬一阵哽咽,泪水从腮边滑落。
多好的女孩啊,只可惜,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她虽然不算夭折,却因为将自己送到现代来,而失去了青春和生命。
一连十来天,陈冬的心情不太好。因为齐琪,让他感觉到亏欠。玉清道长临走时,将齐琪托付给自己,可自己并没有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坐在齐琪的坟前,陈冬默默地流着泪。
一个人慢慢地?
?到他的身后,玉面桃花,身材玲珑。轻风吹拂着她一头的秀发,让她如下凡的仙女一般美丽。是春月,默默地走到陈冬身后。
缓缓地坐在陈冬的身边,望着木牌上的字,春月摇头说:“真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陈冬扭头看看她,淡淡地说:“你胡说什么。”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和齐琪姑娘,如果不是相爱的一对年轻人,怎会如此依依难舍。”
陈冬摇头说:“她只是我的师妹,我对不起,她叔叔托付我照顾她,我没有做到。”
“唉,陈大英雄,你也别太自责了,我听说她临死时紧紧地握着你的手,嘴角满带笑容,因此,你不需要遗憾,她虽然还很年轻,但是,她死的时候一定觉得自己很幸福。”
陈冬抬头望着天空。
蓝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几朵白云。天还是那个天,亿万年来,它何曾变过?云,却不会是那朵云了。这就是生命的脆弱。人不可能和天齐寿,生老病死是生命的自然规律。过去、现在、将来,每个人都得面对这种无奈的现实。陈冬叹息一声,喃喃地说:“春月姑娘,我求你一件事,把沙漏的下落告诉我。”
春月嗤笑一声:“陈大英雄,你怎么突然软了下来,听你的口气,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以为你会向我瞪眼,甚至会再威胁我呢。”
陈冬摸摸自己脖子上的护心锁,齐琪临死前的声音在耳边飘荡。
是啊,自己自己穿越以来,变得越来越嗜杀。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结束了它们在人间的旅程。他们哪一个不和齐琪一样。当他们去世后,他们的亲人不也思念吗。我杀了他们,却将痛苦留给了他们的亲友,我是否真的就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春月姑娘,我想尽快离开这里,但我必须找到沙漏,那东西对任何人来说,没大的意?意义,但对我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请告诉我它在哪里吧。”
“不,我说过的。”春月眨眨眼:“我要看海,看遍所有的海,否则,你休想拿到沙漏。”
陈冬闭目半晌,说:“好吧,你想去哪里?”
“东海看了,而且经常看,就去看南海吧,好吗?”春月歪头看着陈冬,她眼睫调皮地眨动着,美眸闪着亮光。
“好吧。”陈冬站了起来,吐一口气,伸手在春月的腰间一托,忽地一下拔在半空,然后破空而去。
春月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陈冬托着在空中飞行,但是,这是她心情最好的一次。前几次,她都在重伤中,自然顾不得欣赏周围的风景。
这次,她俯身向下,只见脚下面海浪涌动,前面茫茫一片。一座座小岛从身边闪过,一只只海鸥在上下盘旋。
春月哇地一声,她的美眸更加明亮,双颊晕红,头慢慢地靠在陈冬的肩上,一只手抱紧他的腰,一只手朝周围指点着。
海风吹拂,春月一头的秀发轻轻飘扬,撩过陈冬的脸颊,让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远处,有一座岛屿出现,郁郁葱葱,树木成荫。再往前,便可见繁花似锦,好一座景色优美的岛屿。
春月欣喜地叫道:“就去那里,陈大英雄,咱们去岛上玩吧。”
绿色光影在岛上投落。春月朝一片花丛跑了过去。海风吹拂她的衣裙,看上去,如翩然起舞的胡蝶。
“哇……太美了。”春月捧起一朵花,美眸轻闭,慢慢地嗅着,皎月般的脸上浮着甜甜的微笑。
陈冬闻声扭头看去,只好看到她俯身嗅花的一幕。那优美如画的镜头,让陈冬一阵砰然心动。他赶紧扭过头,深吸一口气。
“太美了。”春月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