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日的痞气或戾气,俊朗无害,薄唇微抿,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真的没法把他跟混混联系在一起。
明明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生活,那么多路不走,为什么偏偏要当混混,在刀口上讨生活?
其实如果他不是混混……好吧,不是混混又怎样呢?他不是混混的话,他们就不会有交集,那那些所谓不是混混的假设,就不是由她来想了。
现在他是混混,那些所谓的假设,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由她去想。
“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一道磁性略带些暗哑的浑厚嗓音打断了她飘散的思绪。
神思回笼,孟安宁一愣,瞟了眼身侧还闭着眼睛的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收回视线。
“你真的想多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往日那个冷静自持的孟安宁好像又回来了,前一天的慌乱无措和脆弱好像只是一个假象。
不过,再怎么冷静自持,也没办法在两个人都醒着的情况下还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那样的场景未免太难以直视。
只是昨晚怎么就屈服于他的淫威下真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了?当初说把她逼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底气去哪儿了?还是自己心底对他的防备在降低?虽说只是盖着一张被子纯睡觉,可到底,也是越界了吧?
真是被冻坏脑子了!她愤愤然拉开被子起床。
到浴室换了衣服,又洗漱完毕,某人还怡然地躺在床上。
孟安宁:“……”
又呆呆坐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实在忍不住了,孟安宁开口问道,“我们几点的车回去?”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今天回去了?”陈黎懒懒地瞥她一眼,掀开被子下床。
在床上躺了一个晚上的过,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看上去随时都有脱落的危险。小麦肤色结实的胸口一览无遗。
孟安宁只无意间瞧了一眼便飞快地别开了脸。
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她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仪容仪表,好歹这里不是只有你自己。”大早上就开始耍流氓,真是够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她回过脸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陈黎不理她,翻行李袋拿要换的衣服。
“你不是买今天的票?”
“今天我有事,不回去。”陈黎淡淡地应一句,也不看她。
“……”孟安宁一噎。她实在想不到一个混混在外地有什么事可忙的,总不能是约了人在这儿干一架,打完架再回去吧?
不过这也就是在心里吐槽一下,她是铁定不会管他的闲事的。
“那你借我点钱,我自己买票回去。”
“不准。”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
孟安宁又是一噎。借她点钱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偏要她等到他一起回去?
刚想说点什么反驳,陈黎又开口了,“你再自己乱跑出点什么事我可不保证还能随叫随到。”他瞟她一眼,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钱包丢过去给她,“今天自己去玩,需要多少钱自己拿。出门的时候你把门卡带上,我把事办完就过去找你。不准自己偷偷回去,不然……”
剩下的话没说完,他饶有深意地看一眼孟安宁就拿着衣服进浴室了。
纵使没说完,孟安宁也大概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各种威胁恐吓之类的。
学校里关于她和陈黎的流言早在她离开s市之前就已经传开了,她现在还有什么畏惧的呢?横竖他不会真的做出伤害她的事,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赶过来帮她解围。
这个想法一从脑子里冒出来,反倒先把孟安宁自己吓了一跳。
明明之前躲躲藏藏极尽掩饰就是怕别人发现她和陈黎他们有联系,怕自己和混混纠缠会遭人诟病。可知道自己和陈黎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时,她也只是诧异了几秒,很快又归于平静,还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那么现在呢,是自暴自弃破罐破摔,对可能导致的后果也无所顾忌了吗?不然要怎么解释不知何时已经逐渐消散的惧意,还有纵使她不承认可事实上也确实在淡却的排斥?
孟安宁也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了。脑子乱腾腾的,对这些事理不出头绪。
陈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孟安宁一如他进去之时般攥着他的钱包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像是陷入了沉思。
眸间染上淡淡笑意,陈黎走过去,微曲的食指扣了扣她的脑门,“你原本不是打算来这儿玩?你去吧,我付钱。”
毕竟从来不是温柔的人,所以陈黎的出手是不知轻重的,他的手离开了好一会儿孟安宁还觉得脑门微微地泛着疼。
揉着脑袋恼怒地瞪他一眼,孟安宁把他的皮夹递还给他,“你拿三百块给我,回学校我就还给你。”让他来就很那个什么了,再花他的钱算什么回事?
“你打算怎么还我?”陈黎收住表情睨她一眼,手却是打开了钱包,随意抽出了几张一百的递过去。
“支付宝转账。”反正不会特地去找他,能不见就别见了。
孟安宁接过数了数,六百。
“不用这么多……”
“给你就拿着,别到时候吃顿饭还得叫我过去付钱。”陈黎穿上大衣,到门口鞋架上换鞋。
孟安宁:“……”所以现在是在抱怨她没钱让他大晚上千里迢迢从s市赶来支援她吗?
看孟安宁还泰然坐着,陈黎蹙眉,“拿上外套,换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