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淳朴,生活在其中的人倒也怡然。两年前小镇近水处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户人家,门庭甚是豪华,周围一大片遍种桃梨二花。
镇中人皆好奇不已,人头耸动争相去看。据那守门的说他们家主子是经商大户,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皆有产业,只因喜欢这锦溪镇的风土人情,所以搬来这里居住。
镇民们听说都道:“不是俺们吹嘘,俺们这里虽然比不得京师繁华,但却有许多好风光,那些官贵老爷们来了这里都赞俺们这里风光好。那西边的燕子塔,北边的灵缓山,东边的桃源,哪个来了不夸的?”
只是那家大户似乎不怎么爱出门,搬来了这许久,镇民们也没几个人看到她们家主人长什么模样,不过却也都晓得这家大户是慈善人家,镇子里修桥铺路建庙宇,这大户拿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出来,因此人人称颂。
因此那商户大家虽则只在锦溪住了两年,但是却已经无人不晓,街谈巷议,具道称奇。
这日清晨,有两个年轻公子打马经过小镇,在酒家吃饭时听说了这件事情,其中穿白衣的年轻公子不由上了心,问那上菜的小二道:“可知道那户人家姓甚名谁?两年前几月份搬来?”
小二放下酒菜,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道:“有说是姓赵,也有说是姓梦,究竟姓什么竟没有人说得清。至于是几月份搬来的,这个倒晓得,大约是七月份搬来的,那大房子二月份便开始造,造得好一所宅邸,里面请的下人也都是从外地带过来的,因此里面的主人家究竟是什么情况,许多人竟都不知道。不过公子你问我却是问对人了,我一年前曾经远远地看过那户人家的主人走出来,大约是两个女子,生得好齐整模样,咱们锦溪镇中那些妇女统统加起来只怕还不及其中一个哩。不过我离得远,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就是了,反正生得那个漂亮!”
那白衣男子吃了一口酒,微微笑起来:“你既然没看清楚面貌,又怎么知道长得好看,而且你又知道她们便是那户人家的主人了?”
小二不服气:“怎么不是主人,光那气派,不是做主人的难道还是做下人的?虽然离得远没看清楚模样,但是光一个背影就知道是绝色美人了。”见年轻公子仍旧微笑摇头,不由赌气道,“公子不信就算啦。”说着径自下去,路上遇到另外一个小二,与他道:“你瞧那边那两个公子,问我话,我说了他们又不信。”另外一个小二闻言向先那个小二指的方向看了一看,一看之下不由呆了一呆道:“乖乖,哪里来的这两个好人物!生得比妇女还好看。”
先那个小二一撇嘴:“你是想媳妇想疯了,如今看男人都能看呆了去!”
那小二被说得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呵呵笑着走开。
而那向小二打听事情的白衣公子待小二走后,对他身边的同伴道:“吃过饭后,我想去那户人家拜访一下,你先找个客栈停歇,待我完事了再来找你。”
他的同伴穿一身黑衣,生得眉目疏朗,丰彩惊鸿,当真是一位玉面郎君,闻言眉头微蹙道:“我可以与你同去。”
白衣公子一怔,继而拒绝道:“怕是不妥吧?”
黑衣公子扬眉而笑:“怎地,难道你知道那户人家是谁,却又认为我不便相见。”
白衣公子摇头苦笑:“并非如此。我曾与你说过,我在京城有一友人姓赵,去岁我到京中寻她,人说她一早离京,也不知去往哪里了,因此方才听小二说这户人家是两年前搬来,主人家又是女子,因此有些疑惑,想去一探究竟。难道这个你也有兴趣吗?”
黑衣公子听说,笑着道:“原来你是要寻找你的红颜知己,那我当真是不方便跟随去了,我先在对面客栈歇下等你回来便是。”
一时两人吃过了饭,白衣公子拱手上马而去。他身下的马是玉花骢,好一匹骏马,敞开四蹄跑得飞快,忽忽便已来到梨花林外。但见梨花雪白开满枝头,风吹来时簌簌飞扬,好一番奇美之景。他下了白马,牵着牲畜向前走去,内中有一幽径直通向里,他便踏着那幽径向前去了。梨花过处,果然有好大一所宅院,恍然间如同仙府。朱红大门紧闭,却有悠扬的琴声从中流淌出来,乐声动人处,听之让人神往。
白衣公子直听到乐声止歇,才向前扣了门环,锦衣花帽的少年启开大门,从后面露出脑袋来,看到他,微微惊异道:“公子尊姓大名,来此作甚?”
白衣公子听了问话,却一时有些犹豫,并没有报上姓名,而是道:人,欲与你家主人一见。”
那少年听说,摇头道:“我们家主人不见生客。”说完竟然当着客人的面将大门直接闭合上了。
那少年走到里面,又有一个下人问他:“刚刚谁敲的门,怎么这就打发了?”
少年道:“自称人,想见咱们主人。连姓名都不肯报,也不知是什么样来路不明的人,藏头露尾,自然不能让他进来。何况两位夫人不是交待过,不让放生人进府来。只是……这个客人模样倒是生得很好。”
白衣公子在外吃了个闭门羹,却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找了一处,将牵着的马栓好,然后才折回头来。在宅院外绕了一圈,找了一处矮墙翻了进去,恰得一棵高树,腾身上去,向院中展目而看,只见房屋彩楼盖得十分精巧。他却也并不在意,一一看过后却在一个小院中央看到两个身影。
一穿红衣,一穿青衣,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