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弥越走越害怕,身上更冷了,糟糕,自己被那蛮夷中年祭司喂了十天药,本来就透体寒凉,现在更是全身寒颤,脚下一个不稳,就滑倒在地,这一滑可再也没停住,手下冰冷坚硬,不会是冰吧?在亚热带地带?花弥一路尖声叫着滑动根本停不下,以前最害怕这种失重的感觉了,过山车从没敢坐过,这次可真是把上一辈子的缺憾十倍弥补上了,屁股都快成八瓣了,“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花弥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条地下暗河的河边上,身上湿透了,所幸脑袋没在水里,所以还活着。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努力挣扎起身,洞里也没那么暗了,可以看到周围。花弥大着胆子瞄着河水,生怕冒出来什么史前巨鳄,幸好水很浅,也没看到鱼。花弥不经意眼角余光看到了林清察主从!!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兴奋地大声喊着:“林大人!等等我!”
淌水朝他们跑去,他们主从好像听不到她的呼喊,花弥焦急地用起了二把刀的轻功,向两人跃去。快到跟前了,林卫忽然一转身,吓了她一跳,林卫气恼的说:“我家主人刚才又救了你一命,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不要再死缠着不放了。”
花弥真心感动,连忙郑重道谢:“多谢大人,多谢武君。”再起身却发现人家都已经走远了,太没面子啦!赶忙又凄凄然然地追去,再追上时他们倒是没有再撵人,默许了她的跟随。哎,不愧是大夫君的人,心肠就是好啊!花弥想:若是这次能逃出去,自己一定要连睡觉都蒙着脸,千万别让他知道自己是大夫君的妻子,那可太丢脸了。
三人淌水走着,花弥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被床干时,地下的空间更敞亮了,分出两条路,林清察观察了一番,决定走没有河流的那边。花弥忙劝道:“跟着河流走不是更好吗?它肯定会流出去的啊。”人家根本没搭理她,花弥只好继续跟上。越走越开阔温暖,甚至感觉到风从洞顶传来,花弥开心地说:“你好聪明啊,胜利在望啊。”——还是没人理她,只好尴尬的缩缩脖子也不说话了。
林清察自始至终没有给她一个正眼,林卫说在地下河时他又救了自己一次到底是真的假的,花弥吐槽着。可是他步伐坚定、沉着冷静、临危不乱,一看就是个好干部,让人不由自主地信赖和依靠,花弥也是,而且他看着性子冷,可对自己实际上还是很宽厚的,甚至在他侍卫的剑下还放了自己一马。
洞内有阳光斜射进来,花弥兴奋地说:“太好了,终于要出去了!”加快了步伐。林清察主从面沉如水,他们反倒放慢了脚步。开始有藤类植物攀沿在通道两侧,也陆陆续续出现动物的尸骨。花弥开心极了,但身边两个石头一样沉默的男人在,她也不好太过高调,只暗自欣喜、脚步也轻快起来。终于看到洞口了!花弥忍不住轻声呼了一声。
三人靠近洞口时停下向外看去,外面阳光普照,洞外十米左右有一个大型的石做的中空雕塑,确切地说更像是牌坊,呈五角星状,里面又套着五个小的五角星。这可是像长城的城墙一样厚的石头哎,他们这个年代的人能有这么高的雕工吗?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花弥一个都不认得,她厚脸皮地问林清察:“林大人,上面写的什么呀?”
林清察仔细看了半天,说道:“这应该才是‘仙人斩’的正门。”
见他终于理自己了,花弥很高兴,刚要开口接和,林卫的声音响起:“之前是逆行而来吗?”花弥撇撇嘴,不气馁好奇问道:“什么是‘仙人斩’啊?”
林卫对林清察说:“让属下前去探路。”
林清察嘱咐道:“先别着急出去,以防埋伏。”
林卫点点头,先拿石块投掷出去,外面没有反应,等了一会儿,又扔地更远,这样反复几次,外面依然没有动静,林卫便起身前行了两三步,正要走到石雕处,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他胸口,当即踉跄倒地不起。
“乔正!”林清察忙过去拖他回撤,花弥也跑去帮忙,从石雕中空的部分看去,外面竟埋伏着白河蛮夷!为首的赫然正是那两米多的年青首领,他正拉弓射来第二支箭,花弥眼明手快把忙着拖他侍卫的林清察扑倒,护着他躲过了这支夺命箭。还没喘息过来,又是数支箭射来,林清察背起他的侍卫转身往回跑,花弥紧紧跟上。奇怪的是明明白河人已经看到只有他们三人而已,却仍然不进洞,还守在石雕牌坊外面百米的地方。
林卫血染前胸,那支箭深深插中他的心脏,眼看就要不行了。“乔正!”林清察眼含泪水握着他的手。花弥都快哭得不行了,自己其实算是间接杀害他的凶手,不知道以后交州的百姓得有多少人因为自己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主人保重!”乔正鼓足气力对着花弥说:“我这条命是为了你,你要替我保护主人,不然我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花弥泣不成声,狠狠点头,哽咽答应道:“乔武君你放心,我就是舍了命也要保护林大人!”
乔正狠狠盯着她看,直到咽气也没有闭眼。林清察含泪替他合上眼,握着他的手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猛地把他胸口的箭□□,扔到一边,将他的尸身摆好,脱力地靠着洞壁坐着,闭目不再言语。花弥有心相劝,却再也没脸开口,只好轻手轻脚回到暗河,脱掉外衫用水浸透,然后又走到洞口,给乔正擦起身上的血迹来。林清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