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快给说说。”
李大柱便给她从头讲来。他今日上山,虽说不知道林潜家在何处,可也不是无头苍蝇一般乱闯。早在之前他在山中砍树的时候,就知道山里有几户人家,今天他就直奔那些人家而去,一户一户地打听,看是否有人认得林潜,一路问过来,倒真给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林潜家,才知道他家里除了父母外,还有两个弟弟。他道明来意,受到那一家子人热情招待,只是不见林潜,问过才知道,他昨日就出门打猎去了,一般没有一两日不会回来。
虽然没见到本人,不过李大柱想着,和他父母说一声,请他们转告林潜,让他下山来赴会也是一样的。于是他将话说清楚,留下年货就准备告辞,哪想他家人太客气,无论如何也不收那些礼。李大柱抛下箩筐就想溜,又被人给追上了,几翻推让之下,那家人勉强收下,却又要给他塞回礼,这回李大柱跑得快,没等他们塞上多少,挑起箩筐就走了。
夏知荷听了,道:“他们也太客气了一些,这样算起来,咱们家又占了他们的便宜。”
“可不是,”李大柱道:“难怪林兄弟也那么客气。”
夏知荷听见他的称呼,斜眼看着他,“还叫林兄弟呢?我和你说的事记不记得?若这事成了,你这样叫,可就差辈份了。”
李大柱听了,迟疑道:“媳妇儿,你是说真的,要让林兄弟和咱玉秀……”
“若能成,自然是好的。怎么,难道他已经成家了?”
李大柱摇头道:“那倒没有,说来也奇怪,他那两个弟弟,年纪比他小,孩子都满地跑了,唯有他一个还打着光棍。”
“那就好,”夏知荷放下心来,说:“不管怎样,他的人品如何,你我都是清楚的,你说他这样的,不是比之前要说给玉秀的那些强多了?”
见李大柱点头赞同,夏知荷又道:“之前我也想招一个入赘的,可后来看了那些人,我就想开了,真正有本事的好男儿,怎么会沦落到娶不上媳妇儿,要去倒插门呢?若真把这样的人招进门,咱们辛辛苦苦攒下的这点家底,能不能守住就难说了。后来见了林潜,我心里更是觉得,只有把玉秀交给这样的人,我才能安心。子嗣的问题,我也想过了,咱们和林潜商量一下,等玉秀生了孩子,不拘男女,让其中一个姓李,入咱们家的宗谱不就行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到底要怎么样,还得当家的你做主才行。”
李大柱听了,沉默不语。他倒是早想开了,这辈子没打算再有自己的孩子,既然这样,让玉秀招个女婿生个孩子和自己姓,还是把玉秀嫁出去再生个孩子和自己姓,就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就如夏知荷所说,若玉秀真能嫁给林潜,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们家,都是一件好事。只是……“媳妇儿,你说这事真的能成吗?”
夏知荷见他开口,心下松了一口气,道:“现在说成不成,当然还早,我还没问过玉秀的想法,而林兄弟和他家人怎么想的咱们也不知道。不过至少,此刻他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这不就是最大的可能了?”
李大柱缓缓点头,说:“那倒也是,我看林兄弟家人,都不是难相处的,玉秀若嫁了,应该没什么麻烦事。”
夏知荷嗔道:“还林兄弟林兄弟地喊呢?若他俩事成了,再给人听见你这样喊,不得让人笑死?”
李大柱摸着脑袋笑道:“一时改不了口,过一阵就好了。”
夏知荷摇摇头,又说:“明日我先探探秀儿的口风,看她心里怎么想的。若她那儿没问题,再往后,咱们就得想办法和林家人见一面,探听他们的想法了。”
李大柱都听她的,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第二日午后,夏知荷坐在院子里做针线,玉秀坐在一旁,仔细地把那风鸡上的细绒毛拔掉,打算晚上做个切盘风鸡。
夏知荷做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活,突然问道:“秀儿,你觉得林潜这人如何?”
玉秀闻言,一时倒也没想太多,只道:“他人自是极好的,看着面冷,实则是个热心肠。”
夏知荷又道:“若我说,想把你许给他,你愿不愿意?”
玉秀先是一惊,抬头看了她娘一眼,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微红低下了头,低声道:“娘怎么突然这样说?”
夏知荷看不出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便道:“这也不是我一时起意,我已经和你爹商量过了,他也是同意的。昨日他上山,我就让他打听了,那林潜今年二十七岁,并未婚娶,上头父母健在,底下两个弟弟,都已经成亲了。看他家人,都是朴实热情的,你若嫁了,应不必担心婆婆拿捏作践。”
玉秀脑子里飞快转着,很快想到一个问题,说:“我若出嫁,那入赘的事怎么办?爹同意?”
“这事你别担心,林潜这样的人品,咱们自然是不能让他入赘的,我和你爹的意思,若你们两个的事情能成,那等你们生了孩子,让其中一个姓李就是了。娘只问你,你同不同意?若你愿意,我和你爹马上给你张罗,到时就算要我上一趟大遥山,找他父母商量也是可以的;若你不愿意,这是就算了,他林潜仍是咱们家的恩人。”
玉秀垂着头,脑中走过许多念头。说实话,如她娘所说,林潜这样的人品,确实没什么可挑的,她若要大着脸去挑人,还得看看人家是否瞧得上她呢。她也清楚,如果要招上门女婿,招来的人,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