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我,抢我!我从来都是靠他们母子的施舍度日。他们总是决定给我什么,或拿走什么。我便要乖乖接受......”
他右手握拳,目光一凝:“从现在开始,我要主宰自己的天命。从现在开始,我要自己选择。锦觅,我绝不会放手!”
说罢,他又嘲讽一笑,双手暗凝内力,按入自己胸口。刻意使内力在胸口处肆虐,内力所过之处,原先父帝修复好了的经脉俱断。
他却根本不再意似的抬起头,用袖袍擦了擦自己刚吐出的鲜血。
再看着锦觅出去的方向。他心里暗道:“觅儿,你会让我失望吗?”
......
阿锦叮嘱好厨娘布菜,又端了邝露呈上来的药,见润玉还没有前来,就又向书房去寻润玉。
见润玉还是呆呆跪在生母画像面前,她也没有上前,就在门口唤了他一声:”小鱼仙倌,饭菜已经布好了,快来罢。”
润玉应声抬头,微微一笑,直起身子,向阿锦走来。
但方走几步,突然脸色一变,他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捂住唇角,指缝血液滴落。再是像站不住身体一样,半跪在地。
事情来得太快,阿锦根本反应不过来,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跑了过去,半跪着抱起了润玉的半身。只见怀里润玉咳嗽的喘不过气来,血液从指缝低落,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颤抖着抓过润玉的手,再探脉。
润玉体内,阿锦原以为已经被修复的伤口还是依旧,尤其是在他胸口处,似是一处新伤,周边经脉破碎,分外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确实在水镜里看到,天帝已替润玉疗过伤了,此间剧情,她并未改变什么!为什么如今润玉仍伤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在哪里?!
怀里润玉依然唇角溢血,她顾不得多想,先稳住他身体,半扶半抱,将他置于一旁榻上。
“觅儿....我好痛.....。”润玉呢喃道,好似神智已经不甚清醒。
阿锦流着眼泪,摸了摸润玉的脸庞,低声道:“小玉儿,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药,马上就不痛了。”
说罢,她匆匆出门,却不知榻上润玉已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有半点不清醒的迹象。
第19章 注定悲哀的抉择
阿锦急急先去膳房,自己先种了一些凡界草药,花界圣草种植所耗时间甚久,阿锦如今实在放不下心润玉一人,只好先用凡草稳住润玉伤势。
天色已晚,想着不必扰了邝露,她只嘱咐厨娘先熬药再直接呈上。
忙完这一切,她又急急往口袋揣了几把参片和其他药材,向书房跑去。
推开门,见润玉额上全是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小跑过去,坐在床边探了探润玉的额头。
触手冰凉,冷的阿锦指间一颤。
知他因失血过多浑身发冷,阿锦没有犹豫,上了床榻,先抬高他脖颈,将手里参片置于他舌下。见润玉迷蒙之中似乎感觉口中有异物,欲将参片吐出,她急急拦住,然后用整个身体将润玉紧紧抱住。润玉浑身发抖,她亦在发抖。
参片入口,润玉眼睛微睁了睁。
“小鱼仙倌,你先不要睡。等会喝了药再睡,好吗?”阿锦知道此时润玉痛的厉害,如若晕过去,不会痛了,也许好些。但她又怕润玉一睡不醒。只能咬着牙让润玉保持清醒。
“觅儿....我好冷.....”
“觅儿,你可曾知道,我儿随母亲一起居住在太湖,一度以为自己是一条长得怪异的鲤鱼,总是被水族其他孩子欺负,父帝是龙,母亲是龙鱼,我怎么可能变成鲤鱼。”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没想到那次反抗竟让我尝尽苦果。”
“我的那些衣服,都是被我自己的鲜血染红的,一层未干,又染一层,从出生起,我便被母亲藏在湖底最为幽深黑暗之处,暗无天日的活着。”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是寒冷。失血过后彻骨的寒冷,一点一点地刺入我的脏肺,骨髓,你知道冷到极处是什么滋味吗?五内俱焚,全身脏腑,骨头,仿佛都在沸腾,在燃烧,恨不得烧尽我身上最后一丝余温,耗干我心头最后一滴热血。”
“那段时光,如今想起来还冷得直打哆嗦。”
“觅儿,你虽是我未婚妻,但你却是生在花界,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而我,却是个被生母遗弃,见不得光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