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又毁了容貌,将要不保,连带着欺负起翁主来。小翁主的吃穿用度也被克扣。后来翁主身边的侍女出去似乎受了委屈,回去之后找翁主哭诉,言称公主的恩宠不在,怕是保不得她们了……”
棋归诧异:“这才几日的功夫,而且果果是受了封的翁主!”
“受了封……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也实在是难起什么作用。何况公主从前,恩,也树了一些敌,她们自然不能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后来是果果翁主闹了一次,被小鱼妹妹瞧见了,告到了耿嬷嬷那里,才算是消停下来。耿嬷嬷似乎对翁主说了现在不要给公主您添麻烦一类的话。”
棋归沉吟道:“耿嬷嬷也是好心。”
兰儿松了一口气,道:“耿嬷嬷非常器重小鱼姐姐,公主您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
兰儿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
“耿嬷嬷从前也是出身望族,后来族中有祸,一个大家闺秀就没入奴籍,被充入宫中。只是后来服侍当时的太子妃,如今的燕王后,地位才显赫起来。传闻她年近三十时曾与侍卫私通,生下一女。太子妃为了保她性命,便将那侍卫秘密处决了,在耿嬷嬷的请求下,将女婴送出宫外……”
棋归猛地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小鱼……”
兰儿道:“这本是一段秘辛,但是事情是瞒不过八部骑兵的,我们早就摸清楚了她的底细。如今倒是机缘巧合,小鱼随您入府,母女团聚。”
兰儿若有所思,道:“耿嬷嬷是王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当是可助公主一臂之力。至于翁主,若是您放心不下,可以交托给小鱼妹妹。”
棋归听得脸色忽明忽暗,她又道:“可是,耿嬷嬷到底只是一个宫奴……”
兰儿道:“别的不提,要护着翁主,却是绰绰有余。小鱼跟随公主多年,她的心性您是了解的,对公主也是忠心耿耿。何况耿嬷嬷不是一般的宫奴,在宫中的分量,甚至超过了普通妃子。王后娘娘于她,也是有几分情面的。”
棋归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好。”
如果真的要走,她也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起码,要先把小果果的将来安置好。毕竟是她带人家进府的。
当天晚上,棋归就一直在燕君行耳朵边唠叨着,道:“……虽说不是我们生的,可到底是翁主啊。我还当军机府的人和别的地方的人该不同呢,没想到倒是一样的捧高踩低。”
这话说的燕君行有些不爽,他道:“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棋归哼哼道:“你还说没有呢,我看就是有,这些日子背地里数落我的人还少吗?没想到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燕君行听她唠叨了半个多时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翻了几次身都躲不开魔音灌耳,最终受不了了,道:“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棋归眨了眨眼睛,道:“若是以后我不在了……我是说,我要是随军了,果果一个人在府里,还不被欺负死啊?你别瞪着我,你总不可能连果果也带上去行军吧?我也是为军机府想啊。你想想,王后娘娘宅心仁厚,非常关爱这些孤儿,尤其是青青果果两位得了封号的。当初王后娘娘还特地嘱咐我要我照顾好果果的。可是如今……你看看吧,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说,王后娘娘会不会对军机府产生间隙?”
燕君行嗤了一声,道:“说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棋归不满。
燕君行只好道:“好,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样吧。”
做了那么久的夫妻,燕君行怎么不了解棋归?这丫头必定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
果然,棋归道:“我的意思是,等我……我们走了,免得果果一人在府里孤单,还要应对形形色色的人。不如,趁现在,您先赐一个别院给果果,让她带着几个可心的人儿过去住着。等咱们走的时候,那边也就安置妥当了,这样,我也更放心。”
燕君行想了想,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棋归开心地道:“妾身替果果谢过父亲的赏赐。”
燕君行被她逗笑了,道:“就你鬼主意多!”
他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突然起了些柔肠。
对待孤儿尚且如此,以后对他们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的。
燕君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位因妒而失宠的王后。她一生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几个孩子的死活。导致后来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别看现在燕王对他宽厚仁爱,可是燕君行却深深地记得,当年死在王兄手上,那些和自己一脉相承的兄弟。
至今日,他的兵权达到巅峰期,看来,终于还是要和那位,起冲突了。
棋归只不过是这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夹在缝隙之中,只有他能护着她了。
“将军?”
棋归看他出神,便轻轻唤道。
“怎么?”燕君行懒洋洋的,半眯起眼睛,十分惬意的模样。
棋归眯着眼睛,笑道:“还请将军去把烛火熄了吧,晃得我眼睛疼。”
燕君行睁开眼,笑道:“就你娇气。”
不一会儿,屋子里陷入了黑暗之中,平白中添了几分安全感似的。
棋归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燕君行挑了一个别院赐给果果。棋归斟酌着,让人从陈国公主的嫁妆里挑出一套妆奁,送去给耿嬷嬷,并马上就让人去给果果收拾仪仗,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