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易文墨踱到护士站,见张燕正在忙碌着。
张燕见易文墨在护士站转来转去,一副心神不安的模样,就笑着问:“易哥,您在走路消食呢?”
“嘿嘿,晚饭吃多了,消消食。”易文墨讪讪地说。大半天来,他的内心极度矛盾。想问张燕父亲的姓名,但又不敢问。不问,心里又急得慌。易文墨记得,就是考大学等待发榜的时候,也象现在这个样子。
“易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呀?”张燕觉得易文墨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似乎想对她说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易文墨搪塞道。
“看我?易哥,你最近每天见我好几次,难道还没看腻?”张燕笑嘻嘻地说。
“没,没看腻。”易文墨胡乱应道。
易文墨转了半天也没勇气问,怏怏回到病房。
陆二丫小声问:“姐夫,你是不是想找燕妹说事儿?”
“不,不找她说事儿。”易文墨否认。
“姐夫,你这么心事重重地转悠,准备转悠一夜呀?”陆二丫笑着说。“姐夫,有些事儿,该决断就应该决断,别磨磨蹭蹭的。”
易文墨干笑了一下,心想:我这一问,要么生,要么死,哪有这么容易决断哟。
张燕发觉易文墨情绪不对头,等忙完了,就跑到病房来。她问易文墨:“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易文墨想了想,咬着牙关说:“我就想问你个事儿?”
“问吧。”张燕感到很纳闷,有什么事儿不好意思问。
“我想问……”易文墨说到这儿,心脏一阵咚咚乱跳。他捂住胸口说:“我想问:心脏乱跳是怎么回事?”
张燕笑了。原”com”
张燕拿出听诊器,给易文墨听了听,奇怪地说:“易哥,您的心脏和血压都很正常嘛。是不是上午晕了一下,有点害怕了?”
“是有点害怕。”易文墨说。
“易哥,您可能最近比较劳累,生理上、心理上都有一些波动。不过,没发现什么异常。以后,多注意自我减压就行了。”张燕笑着说。
“张燕,你爸爸以前对你好不好?”易文墨问。
张燕一惊,心想:易文墨今天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听说我爸对我挺好的,不过,我很小时,父亲就病故了。易哥,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易文墨心跳又开始加速了。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问:“你,你父亲叫,叫,叫什么名子?”说完,他闭上眼睛,等待那个可怕的答案降临。
“我父亲叫张文……”张燕一句话还没说完,易文墨就从椅子上歪到了地上。
“易哥,您怎么了?”张燕忙扶起易文墨。
易文墨喘息着,哆嗦着。“你…你父亲…叫张文?”
“不,我父亲叫张文彬。”张燕好生奇怪,怎么易文墨一听到父亲的姓名就晕倒了。
“你,你再说一遍:你父亲叫什么?”易文墨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淹水的人抓到稻草时的光芒。
“易哥,我父亲叫张文彬。”张燕重复了一遍。
“你确信你父亲的姓名是三个字?”易文墨瞪圆了眼睛。
“易哥,你是咋了?我父亲叫张文彬,三个字,没错呀。”张燕觉得易文墨的表现太古怪了,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张燕,你把你父亲的姓名写下来,让我看看。”易文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张燕赶紧撕了一张纸,工工整整写下了“张文彬”三个字,然后递给易文墨。
易文墨把眼睛贴着纸,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他流着泪说:“好,太好,真好呀,好极了……”
张燕见易文墨有些疯疯颠颠的,惊慌地问:“易哥,您没发烧吧?”说着,摸摸易文墨的额头。
“仁慈的上帝,您救了我一命!”易文墨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地念叨着。
“易哥,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唬我呀。”张燕有点害怕了,难道易文墨神经错乱了。
“燕妹,你别怕,我很好,很正常。”易文墨拉着张燕的手。
“易哥,您这个样子,我好害怕的。”张燕惊恐未消,她想喊二丫来。
“燕妹,我告诉过你,我正在寻找一个亲妹妹,她的名子也叫张燕。今天上午,侦探来告诉我,目标已经压缩到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燕妹,把我吓死了。你要是我的亲妹妹,让我怎么活呀?”易文墨说着,流下了串串热泪。
“易哥,您别信这些侦探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您亲妹妹呢。应该是情妹妹,对吧?”张燕见四周没人,笑嘻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