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扶着李素芹一步步走上木楼。李素芹完全放松了身子,半倚在他臂膊上。薄薄的夏衣下的花房在唐雨的臂边挤压着,她完全忘记了摔伤的疼痛。眼睛的余光见这俊俏的傻小子好像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又有点恨恨,暗自咬了咬牙。
进到房里,扶看李素芹坐下。唐雨按李素芹的指示,找到了小药箱。仔细地用酒精擦洗了手上的小伤口,搽上红药水。
然后在她身前蹲下了身子,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揭裙沿,目光所及,陡然缩回了手,站起退后。
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白如新雪、嫩若豆腐的两腿之间的尽头,一片白色的布片勾勒出一只诱。人的隆起三角区。唐雨努力地平伏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说:“师母,我走了,您保重。”转身飞快地出了房门。
李素芹坐在椅子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唐雨再没有去图书馆看书。
毕竟,她是自己的师母。汪老头虽然是个“毒舌”,批评学生时经常极尽挖苦讽刺,没几个同学喜欢他。但是,他的教学功底和认真负责的态度是有口皆碑的,以唐雨散淡的性格,没有他的督促,也不可能考上大学,唐雨心底里还是有几分感激他的。
也没有再去过李家。有天晚上招娣过来,欢好后,说:“来娣好像有了,不是你的吧?”
唐雨心里“咯瞪”一下,明白了什么。心想只有几天就开学了,去云山吧。
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领班的张师傅说:“还有一点钱多,我就自作主张给老板你打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太感谢了。”唐雨又买了一条烟表示谢意。
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简单地布置了一下房子,唐雨叹道,我也有自己的家了。一下又想到李家后面的那个曾经的“家”,心里好一阵难过
兴奋劲没多久就过去了,枯坐了半天,想后天就要报到了,先去寝室看看吧,是否有人在家里呆不住先来了?
推开寝室门,扑登而来的是一股刺登的劣质烟草的昧道。
嗯?
寝室里就唐雨和孙彬抽烟,唐雨先是跟着吴悠抽着玩,’量漫地就放不下了。两人抽的档饮都不低,绝没有是这种刺鼻昧。难道是暑假进贼了?同学们的物品可是大部分没有带回家啊!
急急扫视一遍,好像没有遗失什么。仔细一看,李强的铺上似乎有人睡过。再看走廊上的铁丝,果然晾晒着他的衣服,墙角的垃圾桶里面也有一堆烟蒂。
李强一定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傍晚时分,李强回来了,见到唐雨,愣了一下,疲量地笑道:“你也到了!”
唐雨一转念就明白了,李强家境不好,一直在做家教。最先退出护校队的也是他,主要原因是影响他做家教。当然,第二个学期之后,除了孙彬,再没人报名了。
还没正式开学,虽然食堂也开伙,但品种和质量都不怎么样,尤其是晚餐,基本是中午的剩菜。看着吃晚餐的时间到了,唐雨说:“我请客,到外面去吃吧!
李强不愿欠唐雨的人情,推辞着。唐雨拉起他就走,说:“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这么生分干什么!”
在校门口不远的小餐馆里,唐雨点了三道家常菜,还有两瓶啤酒。
李强大概还是第一饮上餐馆吃饭,又是唐雨请客,畏畏缩缩地不敢夹菜。唐雨说:“你吃菜呀!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剩了又不能打包回去,也是当垃圾倒掉。”
李强这才放开了一点。不过,他好像从没喝过酒,啤酒没喝几口脸就红得像关公,还呛了几次。到吃完一道回寝室时,走路脚步虑浮,歪歪斜斜地像走太空步,回到寝室就倒到床上。
唐雨看他要睡着的样子,尽量平静地说:“李强,有什么难处吗?”
李强闭着眼睛,好一会才无力地扬了扬手,说:“没,没什么。”
唐雨深吸了一口气,说:“李强,我是不是把你当兄弟?”
李强翻身坐起,醉眼朦胧,“全寝室,全班,全校,只有你,唐雨,没有看不起我。我家里穷,穷……”说着,双手捂住脸,肩膀抖动,哭“你既然把我当兄弟,有什么难处,兄弟就应该互相帮助……”
“你帮不了,帮不了的……”
“说说看,大家一起想想,也许会有办法的。”
“欠了3000多块啊!”
3000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差不多是父亲四年的工资。唐雨也有些吃惊,但因为前两次的意外收获,虽然大部分已经花了,但这笔钱还难不倒他
“什么原因啊?”
“我父亲一直有胃病,家里穷,舍不得花钱看病,一直拖着,实在痛得受不了就吃两片去痛片。五一的时候,我看他瘦得不成样子了,胃病一发作就弯成虾米一样,强拖着他去医院看病,才发现已经是胃癌了。动手术的钱都是跟亲戚借的,七月底,父亲还是走了。丧事没办完,亲戚就开始陆续上门讨债。我叔叔也来要钱,还说我还要两年才能毕业,还得花钱。工作了也是个穷教师,还不如辍学早点去打工赚钱还债。可是,我不想……我真的不想……”
李强说完,嚎陶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