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怎么突然说这些,你身体还……还……”谢封一时说不出话来。
“都是大人了。”老爷子伸手缓缓抚了抚谢封的肩膀,见孙儿宽阔的肩膀已经能挑起整个侯府了,谢占心下也十分宽慰,“等我死后,将我的盔甲和佩剑,与战马的尸骨一起迁到安西去,埋在安西城外。”
谢封一听老爷子嘱咐后事,一时红了眼眶,半晌垂头没说出来一句话。
“你也早日娶个媳妇,给我们谢家开枝散叶,想你小的时候,我们家都是你们吵吵嚷嚷的声音,还记得你大哥吗?小时候就属他最淘气了。”谢占笑道。
谢封没能点头,老爷子也没发现。
年三十,谢封还老爷子和黎白一起吃了年夜饭,浅酌了一杯,老爷子还与自己说笑,可是没想到次晨一早谢封带着黎白去请安拜年,却发现老爷子早已在梦中溘然长逝。
定国候谢占去世了,将京中一半的年味都打撒了,连皇宫中都撤下了鲜红的装饰以示哀思。
谢封给老爷子料理了后事,便遵从老爷子的嘱咐,派了老爷子生前的亲卫将老爷子的铠甲、佩剑、战马尸骸等送往了安西下葬,做了个衣冠冢。
大年十五,谢封继承爵位,成为第二代定国候。
老爷子去了,宫中的老皇帝也渐渐失了j-i,ng气神,程镜却不知哪里去了,一时之间朝中暗流涌动,眼看着便是一场混战,谢封却意外拿到了老皇帝拨给的二十万两银子,顾不得大皇子就带着黎白去了淮y-in。
此次再到淮y-in,已经全然和原先不一样了,谢封继承了爵位,地方官员一个个都得小心翼翼的,修河道的民工们心头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谢封重丧期间还在任上忙活,这是极为反常的,可是京中的大人们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般。
“哥哥,你什么时候睡?”黎白裹着厚厚的披风从厢房走了过来,便见谢封还在灯下写信,便轻轻问道。
谢封伸手将黎白拉到了自己怀里,一边将信封进信封里,一边问道:“你师兄最近怎么没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