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刚哭过,眼圈儿还是红红的,双手接过弹弓低声道:“谢谢爷爷。”
谢占“嘿嘿”地笑了,抱着黎白道:“明天爷爷教你打鸟。”
谢封眼看着刚刚带回来的小媳妇就被爷爷霸占了,忍不住出声道:“爷爷,您还有公务要处理。”
谢占笑意不减,奇怪地看着孙子道:“我哪来的公务?”不等谢封说话,又道:“你小子不是考上状元了嘛,我觉得自己年龄大了,该歇着了,前些天上折子请封你为世子,陛下已经同意了,以后定国候的公务就全部交给你了,正好让老头子好好歇歇。”
谢封:……
“爷爷……”谢封无奈道,“孙儿才十九。”
谢占“哼”了一声道:“老夫六十九。”
谢封:“好的爷爷,孙儿会好好干的。”
谢占这才慈爱地笑着道:“这才是爷爷的乖孙。”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黎白都有些疲累了,谢封命人烧水做饭,先给黎白吃了饭,又亲自伺候着洗了澡,才与黎白一起去歇息了。
黎白的住处还没有准备好,谢封就带着他去了自己屋里睡。
黎白一挨着床就睡着了,谢封却有些睡不着了,侧身看着黎白的睡颜。
黎白刚刚洗完澡,头发散在床上,有些挡着眼睛了,谢占轻轻拨开几丝乱发,微微勾起嘴角,眼睛一转不转。
黎白睡觉的时候喜欢微微嘟着嘴,粉嫩的小脸蛋仿佛破壳了的j-i蛋一般。
谢封伸手将黎白轻轻拥在了怀里,现在的黎白还这般小,还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还会叫自己哥哥,还活着……谢封看着黎白低声道:“这次一直待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黎白仿佛梦到了什么好东西,咧嘴无声地笑了,默默往谢封怀里拱了拱。
谢封也悠悠睡过去了,两人一路风尘,终于得了个好觉。
次晨,谢封领旨进宫。
谢封早起洗漱完毕,黎白还睡着,脚丫子搭在谢封的被子上。
谢封轻轻将黎白的腿放回了被窝里,给他掖了掖被角,低头吻了吻黎白的额头,才轻声出去了。
竹酒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在外面等谢封,终于见谢封出来了,低声给谢封请安,谢封挥了挥手道:“走吧。”
“是。”竹酒偷偷看了一眼紧紧闭着的房门,暗道少爷这回简直是请回来了个小祖宗,这可劲疼的。
“竹酒,我不在的这些时候,有没有人来过府中?”谢封问道。
竹酒一边坐在马车前头,一边同谢封道:“回少爷,前些天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来探望过侯爷,二皇子还问了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谢封微微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仿佛入定了一般。
竹酒在马车外没听见主子说话,便乖乖闭住了嘴,少爷以前虽然话少,可是也没有这么少,而且这次少爷回来,猛然威严了不少,有时候连自己也忍不住胆怯。
此时的谢封全然没想什么严肃的问题,满脑子都是自己明明抱着软软的黎小白入眠,可是醒来却发现两人中间盘着一条蛇的问题。
“少爷,到了。”竹酒在外面低声道。
此时正是上朝的时候,京城里的诸位大人骑马的骑马,坐轿子的的坐轿子,在宫门外熙熙攘攘整扎堆呢。
谢封的马车一到,立时有好几位大人便偷偷看了过来。
竹酒掀起帘子,谢封从马车上缓缓走了出来,谢封穿着正红色的状元服,十九岁的少年郎风华正茂,在一干大叔爷爷中间格外醒目。
兵部尚书是谢老爷子的老下属,这会儿看见谢封,便快速走了过来。
刘选身居尚书之位,乃是当朝二品大员,见到谢封的时候却不敢以长辈自处,客客气气笑着道:“世子爷回来了?”
谢封颔首笑道:“回来了,有劳柳大人挂怀。”
刘选“哈哈”笑道:“世子爷客气了,琼林宴上未见世子爷风采,太遗憾了。”
琼林宴谢封是故意避开的,锋芒太露终归不好,上辈子自己一鸣惊人,那又怎样,左不过被赵梓顶的更紧了些罢了。
这辈子谢封不想着寻些还没有发生的仇恨,若是这辈子他们还敢打黎白的念头,谢封便绝不会放过。
“刘大人,请。”谢封伸手请道。
“请。”刘选亦道。
乾元殿是百官上朝的地方,大殿雄然立于宫墙之内,层层递接的白玉阶梯旁缠绕着繁复的镂空花纹,正中间是一块完整的玉石,腾云之龙傲然其上。
谢封沿着阶梯而上,一步步踏在白玉阶梯上,仿佛誓言般庄重,那年自己雄心勃勃,从一开始便想高官厚禄权势滔天,最后除了高官厚禄滔天权势,自己竟一无所有,这一次,谢封暗道,我不做佞臣了,只为黎白一生安好,只为黎民天下太平。
皇宫角楼上的青铜钟被敲响,一声声唤醒了天边沉睡的朝阳,火红色的朝霞漫天翻卷,太阳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乾元殿巍然而立,汉白玉的阶梯绵延无尽,谢封逆着朝阳一步步走进乾元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封(认真脸):打什么鸟,小白,你过来,哥哥给你看个大鸟。
第6章 侯府生活
谢封踏进乾元殿,百官瞩目,皇帝端坐在明堂之上,笑意满满看着谢封进殿。
谢封上前参拜道:“臣谢封,参见陛下。”
皇帝仿佛看着儿孙辈一般,和蔼地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