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不冷不淡地点了下头,道:“好。”
魏凌问:“那你……可有什么话, 或是什么东西,要给我顺路带去京里的吗?”
陈沉摇头道:“没有。”
魏凌点了点头, 道:“那好, 时辰也不早了, 我就先走了。”
说罢,魏凌便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陈沉也站了起来, 准备送她, 但魏凌却说不必了,他便就没再送,只站在原处看着魏凌走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 韩盛才从后走出来,问:“世子不去追?”
陈沉收回视线, 面无表情道:“追什么。”
韩盛挑眉道:“世子对魏小姐, 难道当真, 一点点都不曾动心吗?”
陈沉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盛就笑道:“世子不知道也无妨。不过呢,如今世易时移,魏小姐和咱们大盛皇后的关系,听说是极好的,若是魏小姐不愿意了, 那您和魏小姐的婚约,大约也就是皇后一句话的工夫罢。”
“毕竟皇上是最听皇后话不过的了。”
“而京中明贵公子不少,说不上魏小姐就中意谁了,那时候……”
陈沉听着这一句句话,狠狠地咬了咬牙,没再等韩盛说完,就立刻向着魏凌的方向追了过去。
韩盛装着叫了两声,没叫回来人,就只笑眯眯地在后看着了。
这边陈沉追着魏凌跑了,前追后赶的,倒是一派热闹景象,而那边吉州的安王府里,却是满府的冷清寂然。
姜玲坐在窗前的书案旁看着书,气度越发的沉静了。
从前的新帝,如今的安王,从外走进来,看见姜玲在那里看书,也没有出声打搅她,只是放轻了脚步,站在那里看着。
过了许久,姜玲才自己发现了安王。
一发现,姜玲便立刻放下书,起身向他行了一礼。安王便立刻摆了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姜玲就谢了一声,站起来看向他,问:“您怎么来了这?”
安王顿了一顿,道:“我……我是来问你……你可还愿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吗?”
姜玲问:“您……这是何意?”
安王道:“从前……你我的婚事,是时势所迫,我与你皆是逼不得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如今不一样了,你若是不愿,姑姑她……会答应你的。”
姜玲却摇了摇头,道:“眼下如此,就很好。”
“无人打搅,安于一隅,这样的日子,甚好。不过若是您不愿,我也可……”
“不,”安王打断了她的话,道:“只是我如今还未及成年,很多事情,也许还不能确定,故而……”
姜玲笑着道:“没事,我可以陪着您长大。”
“那些事,也可以等您成年之后,再做决断,如何?”
安王这才跟着露出些微笑意,自从禅位离京之后,这还是他头一回笑出来,点头应道:“好,那就等我成年。”
……
离吉州不远的绛州,红罗寺中。
大长公主和经雅微服出游,准备去一趟云溪,恰好路过绛州,便就故地重游了一番,弋阳长公主和顾文清也一起跟了来。
弋阳抬头看向那一树的烂漫艳红,皱眉道:“这是什么?”
边上的一个小沙弥回她道:“这是我们红罗寺的姻缘树,很灵验的,远近都有名的。”
“只要将两心相悦之人的名字同写在一根红布条上系挂到那树上去,如此,姻缘树便可施与相悦之人姻缘,保他们白头偕老。”
“檀越您可也要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