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物品预备什么时候搬到先生的房间,我好给您准备车辆。”这样主动的态度,是在向邵非示好。
“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事,这里离公司的路有点远,我还是打算先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或者宿舍。”邵非的态度也在向管家表明自己并没有放心上。
高叔心里有些熨帖,先生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刁钻。
“先生离开前配了司机给夫人,并不麻烦,而且先生问起来,我无法交代。”
“啊?…我自己和他说,和你没关系。”陆云不在他也不想与陆元迪单独相处,猛地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你刚叫我什么?”
“夫人。”高叔丝毫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对。
“……”邵非沉默着,“换一个。”
陆云在去机场的路上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司机拐进了另一条道,到的是一处旧城区的老宅楼附近,因为过一段时间有世界级运动会在这里举行,政府将这里所有老宅楼都重新粉刷改造,看上去并不陈旧。
这其实是“邵非”年幼时住过的地方,只是后来原主父亲欠下了巨额债款后房产也被抵押给银行,直到几年后陆云将房子从拍卖会上拍下,以低廉到几乎等同送的价格给了刚出狱的邵父。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马路上,一个两鬓斑白,眉宇间苍老的中年男人从小区里出来,磨磨蹭蹭地来到车子前头。
车窗滑下,车后座的陆云看着手中的汇总报告,抬头看了中年人一眼。
阵阵冷气钻入外面的热浪中,也没丝毫抵挡热力,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建筑物亮的刺目。
“陆…陆先生,您找我?”邵父磕磕巴巴道。
助理罗阳走下车,将一张卡递给他:“这是先生给你的。”
邵父并不想拿,而是看向车内的男人。
陆云按了按太阳x,ue,沉吟了一会:“给你就拿着。”
“但我不明白…”
陆云犀利地戳中人性弱点:“算做了断,用这笔钱还你的赌债。以后别去公司找他以及跟踪他,再发现就不是一笔钱的问题,那套房子和你的工作我也会收回。”
“您怎么能…”听到房子都不打算给他租,邵父急急忙忙道。
“我不能?”
邵父像是忽然想起,那是陆云租给他的,早就不属于他,他已经习惯被陆云帮助,都忘了自己该自食其力,没有人的帮助是理所应当的。
“我去找小非不是为了钱…”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理直气壮的,“再说我也没让他看到我。”
也许是邵父多少还有点廉耻,还想在邵非面前维持住一点尊严,跟踪了几天也没出现。
邵非前段时间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踪迹就没再放心上,实则跟踪他的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多年未见面的父亲。
邵父在出狱后就知道儿子不可能再原谅自己,直接切断了以前所有联系方式,这表现已经够明显了。妻子离开后他只剩下儿子,他几次跟踪都看到儿子那疲惫憔悴的脸,这才萌生了去赌博以小博大的想法,哪怕最后赔本,儿子不是做明星吗,到时候也能还。
邵父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大笔钱,他最近联系过邵非之前的金主陶青意,希望对方能够看在邵非的面子上,能先借自己一笔钱。
但还没等他与陶青意谈好,就接到了陆云的电话。
“卡里剩余的钱,还完后够你日常开销,用来买断你和他的关系。”
“这怎么行,我怎么都算是他的父亲,我们血脉相连!”邵父这下子听出来了,邵非这是傍上大船了,不然陆云凭什么花费这样的心思。
那哪有父子分裂的道理?邵非飞黄腾达了,那他怎么办?
陆云的声音猛地提高:“他倒了八辈子霉有你这种父亲!”
愧疚和爱是有,但在利益面前,这些算什么,陆云见过不少这样没了人性还标榜自己是道德标杆的人,也许是心中尚有良知非要找个理由再逞恶,也许是天性使然。
色厉内荏又懦弱贪婪,总为自己做过的事找诸多借口推卸责任,他甚至可以确定这些赌债会用“想帮邵非的忙”来做解释,不断压榨邵非。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陆云的脸色沉了下来:“要是拒绝,你连这笔钱都别想拿到。”
邵父咯噔一声,只觉得手上的银行卡在烈阳下都烫手。
待离开小区,罗阳询问:“您不告诉非少吗?”
陆云有些疲惫地闭目养神,道:“他没必要了解自己的生父是个恨不得吸光他血的臭虫,这些事,我会为他承担。”
如果这个世界对他不友善,那么还有我。
邵非问管家要了个便携充电器就离开了,手机一开机就提醒了好几通未接电话,有经纪人的几通,还有何珊珊的,另外就是一些陌生的未接电话和s_ao扰电话了。
邵非想到那张新鲜出炉的结婚证,硬着头皮先打给那波。
那波那头一晚上没联系到邵非,还以为这小子和自己玩失踪,朝着电话那头厉声一吼。
“艺人不能随意关机你知不知道?三岁小孩吗,我看你是要重新参加新人培训了。”
“要是突然有机会过来,你就错失了一个世界!”
“昨天不是和蓝石影业的兰总出去了吗,怎么样,你该不会顶不住美色从了她吧?”
“从了她的话,虽然短时间上升快,像吴均霖就是个例子。但她是业内有名的周扒皮,你别想在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