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非猛地抬头,对上陆琛失去笑意的眼瞳,黑不见底。
姚菲菲租的公寓在郊区,这里是市中心,需要换三辆公交,满打满算四十多个站点,靠着这具不靠谱的身体,他大概要走到半夜,而且,撑得住吗?
陆琛变脸如变书,又没了冷肃的样子,就像这个年纪充满活力的少年,恶作剧般:“是开玩笑的,当真了?”
关上了车窗,扬长而去。
怎么可能是玩笑,陆琛随手画了个圈,再带着与身俱来的优雅看似仁慈地给了他选择,可以离开也可以入圈。
他是个典型权贵家庭出生的人,从小沉浸在这样的环境,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一个举动都被赋予了那层道貌岸然的外衣,真假难辨。
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项,如果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就会失去进入陆家的第一把钥匙,而且姚菲菲四处留情的坏习惯还被拿捏着,路人甲先生赌不起。
正在开车的司机老张欲言又止,见自家少爷心情还不错,问出了心里想法:“少爷,是不是……”
那孩子看着体力就跟不上,刚才脸色也不太好,从这里走回去还不要了半条命。
“过分?”陆琛事不关己,“这些狂蜂浪蝶的yù_wàng永无止境,对他们来说陆家就是朵名花,想方设法也要蛰一口。我们陆家讲的是付出与回报,天下可没白吃的晚餐。”
司机对这些歪理无言以对:“您说的是。”
“那小子没看着那么老实,你真以为他会照做吗?”陆琛并没把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这连成为生活消遣都够不上,“在我面前自作聪明……呵。”
他还没那么多功夫特意针对谁,但犯到他面前,怎么能不敲打一下。
邵非边查着路线,边快步走着,但肚里的翻搅越来越无法忍受,好像吃太多撑到了。
原主的身体本就常常饱一餐饿一餐,有一点慢性胃炎,干呕了几声,还能忍住邵非就加快了步伐走着。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机的电量也在这时候告罄,屋漏偏逢连夜雨,幸好他已经记住了路线。
他和陆琛肯定八字不合吧,怎么就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