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言停下脚步看他。

程穆之立马原地站好，状似乖巧，还朝着程立胤伸出手：“殊桢，让三叔叔抱一会儿好不好？三叔叔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你额头都出汗了，你现在那么重还总是赖在他怀里会很累的。”何止是额头，柳清言连脖子里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在那白玉一般的脖子上显的更可口了点。

程立胤闻言立马从自己怀里掏出平时擦嘴的手帕给柳清言擦汗，也乖乖被程穆之抱进了怀里，柳清言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殊桢软乎乎地抱着舒服，哪里就那么重了。”

程穆之一手托着程立胤的屁股，一手牵着柳清言，“要不要吃糖葫芦？”

“要要要！”程立胤在程穆之怀里拱了拱，兴奋异常，他第一次晚上出来玩，又赶上这么大的集会，看着盛京的街上人声鼎沸，小贩们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已经很是开心。

柳清言示意让他好好抱着程立胤，自己过去买糖葫芦。

程穆之问程立胤：“你喜欢吗？”

“喜欢啊。”程立胤点点头，对殊桢可好啦！”

“那你觉做你老师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博学多才特别满腹经纶啊？”

“是啊是啊，”程立胤继续点头，“有时候其他的老师们都不的，尤其是太学里面那个讨人厌的岑夫子。”

“那你想不想一辈子陪着你呀？”

“想啊想啊。”程立胤看着不远处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的柳清言，眼神发光。

“那三叔叔把他娶回来给你做三婶婶好不好？你看，三叔叔是不会离开你的，那他成了三叔叔的家里人，不就也不会离开你了吗？”程穆之苦口婆心。

“可是是男子啊……”程立胤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糖葫芦，思维有些混乱。

“你不是喜欢他吗？三叔叔也喜欢他，那是男子重要吗？”

程立胤隐隐约约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但是一时之间又觉得程穆之所说的十分有道理，摇摇头又点点头。

此时，柳清言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走到了他俩面前。

程穆之在他耳边道：“殊桢，该怎么叫？”

程立胤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糖葫芦，激动的不行，嗓门一大对着柳清言道：“谢谢三婶婶！殊桢最最最喜欢三婶婶啦！”

身边其他的人带着好奇的眼光看过来。

柳清言面红耳赤，对着程穆之的脚就狠狠踩了下去，低声斥了他一句，“就这么一会儿你又和他说什么了？”

把另一根糖葫芦塞到程穆之手里，柳清言转身就要走。

程立胤却趁着这个空档往他怀里一扑，举起糖葫芦送到他嘴边：“三婶婶你别生气，殊桢不是故意的。”

柳清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的确是生不起来气。

叼了一颗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里边化开 ，程立胤被放到地上，柳清言和程穆之一人牵着一边，继续往前逛。

柳清言本来想说以后不许在人前这么叫，可后来想了想小孩子懂什么，还不都是大人教的，于是满肚子的气就转到程穆之身上来。

程穆之满脸无辜地岔开话题：“殊桢，等会儿再带着你去河边看看好不好？今晚有放烟火的呢。”

“嗯嗯！”程立胤吃的满嘴都是红色的糖渍，喜不自胜。

“我刚刚在那买糖葫芦的时候，小贩和我说前头有杂耍呢，要不要带着殊桢过去看看？”

“那就走吧！”程穆之怕前面人多给撞散了，又把程立胤抱到怀里，还带着他在空中转了一圈，引的程立胤“咯咯咯”笑个不停。

等看完杂耍，程立胤已经在程穆之的怀里昏昏欲睡。

程穆之带着也有些累了的柳清言一起上了之前就定好的船上。

刚刚站定，烟花就绽开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五彩斑斓的烟花显得热闹非凡，身边其他的游船上是人们不断地惊呼声。

程立胤又醒了。

转过头来也去看烟花，笑嘻嘻地道：“真好看！三叔叔你看那一朵！颜色好漂亮啊！”

“是啊，真好看。以后殊桢会看到更多更好看的烟花的。”

“那那个时候三叔叔和三婶婶还和殊桢一起来看烟花吗？”

“当然。”柳清言回答道，“今年新年，就再出来看一次好不好？一直等殊桢长大，都会来看烟花。”

“嗯嗯！”程立胤用力点头。

程穆之笑着牵住柳清言的手，“以后还会再看很多其他的景色，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