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夜的狗名字就叫板凳儿,他手机里专门给狗建了一个相册,视频照片大概得有几千张。板凳儿狗如其名,长得矮墩墩的,一身雪白的长毛洗的很干净,眼睛又大又圆,像是两颗刚洗出来的葡萄,正在手机里,张着嘴,吐出粉红的小舌头对着镜头哈哈的喘气。
他和严冬在前面走,秦浩铭只好在后面跟林叶肩并肩,林叶明显感觉得了秦浩铭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场,故意小声问他:“……你不介意?”
秦浩铭好像笑了一下,目光不离严冬,同样小声的回答:“哼,我回头再跟陈三夜算账……现在嘛,我介不介意不重要,我哥高兴比较重要。”
两个人说的其实声音很低,前面聊得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按理说应该没有听到,但严冬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秦浩铭一眼,秦浩铭一脸的不爽立刻收了起来,满脸笑容回看回去。
严冬也笑笑,然后瞄了一眼陈三夜的手机,又看了看秦浩铭。
秦浩铭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笑骂:“陈三夜!你丫不是说手机掉水里了么!?”
正聊得兴头上的陈三夜忽然想起来他早上扯的慌,面不改色的把并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放到耳边:“啊?什么?你到了??行行行我去接你去哈,你就在那等着~!”,然后一边假装打电话,一边挥手跟严冬告着别跑了。
陈三夜心想,真的不能怪自己,秦浩铭那烦人j-i,ng太烦了,来之前要么一直发短信打电话的跟他秀恩爱,说他哥多好多好,要么就是特别事儿的让他准备这个准备那个,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他嫌烦,就给拉黑了,想着等早上再放出来,结果直到他大堂经理提醒,他算着时间秦浩铭应该要到了时,他才想起来秦浩铭还在黑名单里呆着呢,只好假装手机掉水里,自己下山去接了一趟:为了造成他诚意十足的假象,他还特地让司机送他到下山最后一个拐弯处自己溜达出来的。
陈三夜跟秦浩铭是发小儿,从穿开裆裤一起长大,一起上房揭瓦,一起尿床尿炕,陈三夜觉得他们的情谊远高于“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至少他俩的行为很正经,很合法嘛。
虽然后来秦浩铭搬了家,但是两家也没断了联系,秦浩铭那时候,其实并不太说他和严冬的事情,只模糊的知道严冬跟一个大他三岁的男生好了,那时候连看普通言情电视剧都会脸红的纯情小少年——陈三夜想的是:我靠nb啊兄弟!
后来严冬离开后,秦浩铭也只很模糊的说他对象转学了,那之后秦浩铭没有谈过恋爱,而钢铁一样笔直的纯情小青年——陈三夜也始终未能脱单成功,两个人怀抱着fff团的熊熊烈火倒也十分和谐。
所以那天听说秦浩铭带了个人到他店里吃饭,他还特地跑过去围观了下。
严冬和秦浩铭描述里的少年并不太一样,所以陈三夜还不知道,他的好哥们是等了十年才等回了念念不忘的初恋。
他甚至不知道秦浩铭没恋爱是在等着什么。
但他依然挺为秦浩铭高兴,陈三夜自己是直的,并不大懂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可爱的女孩子,而是喜欢男生,但他生来随性,别人的事跟他没关系,他管不着,只要秦浩铭自己高兴就行,秦浩铭喜欢谁,愿意跟谁在一块,谁就也是他朋友。
也是因为这个,钢铁直男陈三夜完全没发现自己刚才跟严冬那么亲密,很碍秦浩铭的眼。
陈三夜路带到一半就跑了,但好在大堂经理挺有眼力见儿:大堂经理一看就是大堂经理,跟别的服务生穿的很不一样——他居然穿的是一件胸口绣花的圆领袍。
大堂没有继续带他们上楼,只是带他们到了楼梯口,说其他的贵客已经都在楼上了,楼上有餐厅,spa,按摩房,棋牌室等等娱乐设施,各位贵客可以自便。
三个人晃晃悠悠的到了楼上,看见宋凯文一伙人正在铺着榻榻米的休息区席地而坐的打着牌,好像是在打升级,气氛很热烈,宋凯文没玩,侧躺在江潮的身后,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随意的搭着在身上,给江潮看牌,偶尔给江潮出出主意。
还有一个人也没玩,他下半身躺在榻榻米上,上半身靠着一个嫩粉的懒人沙发正在玩游戏。
他们上来的时候,江潮的对家正在抱怨宋凯文打升级还俩人一副牌,宋凯文被说的还挺得意,倒是江潮脸色微红的让宋凯文不要瞎掺和,想玩就自己玩。
宋凯文可怜巴巴的说:“我要打你能跟我一家儿么?”
江潮还没说什么,江朝的同家先不干了:“嘿你跟他一家儿,我干嘛去!”
宋凯文满口的荤段子:“那你得问‘嘛’同不同意啊!”
看到他们上来,江潮有点得救的蹦了起来说:“诶呀!人够了人够了!来来来!我们打狼人杀吧!”
狼人杀有点类似早两年流行的杀人游戏,只不过角色更多,更丰富,玩法也更复杂。在狼人杀游戏里,除了法官以外,主要分两个阵营:狼人和村民。
狼人每晚可以杀掉一名村民,而白天村民则可以通过指认来消灭一名狼人;其中还有一个角色是预言家,预言家的职责与杀人游戏里的警察一样,他们可以深夜查验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并在第二天再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引导村民指认狼人;
直到一方将另一方全部杀死,才能获胜。如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