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右侧的姚巾帼,他嘴角一勾,晃悠悠地走到了姚巾帼的面前,站定。
姚巾帼往右,他也往右,姚巾帼往左,他也往左。
姚巾帼抿了下唇,“请让一下。”
“请?”男生的声音很低沉,他微微一笑,侧过身,依言让出道来。
姚巾帼不着痕迹地往左侧挪了挪,还没踩上下一级台阶,一只脚陡然伸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她整个身体前倾,站她身边的戴殳正要去拉,男生插兜的手拿了出来,稳稳地将人收进怀里。
一道促狭的嗓音随即响起,“请我让一下,要谢谢我?你这谢得有点大了,叫声哥哥来听就行。”
张年年在一旁,暴脾气上来了,“靳任斯,明明是你把人家绊倒的,你的脸呢?拿去煎印度飞饼了吗?”
戴殳以为姚巾帼会发作,至少发挥一下毒舌功,结果没有,她从男生怀里挣出,而后一言不发地与其擦肩而过。
张年年双手大拇指朝下,比了个下下的手势。
去食堂的一路,张年年负责热络气氛,戴殳负责应和,姚巾帼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三人在一起吃饭,一向是姚巾帼最快,吃完就要去教室或图书馆继续学习,这天也不例外。
等她一走,张年年就忍不住凑过头来,“刚那个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以前七中初中部的大佬。”
“哦。”戴殳点点头,她知道啊。
自开学,这个叫“靳任斯”的每天都要经过四班,大概因为皮相好,四班的几名女生课间连题都先放一边,凑在一起讨论得欢。
听说家里是开酒店的,很有钱,之前在七中就不服管,逃课打架抽烟,什么都学就是不学好。
中二期,坏学生可能比好学生还吃香。
据说,靳任斯爱拿收到的情书做纸飞机,又据说,有人统计过,最多的一天,靳任斯飞了五架纸飞机。
对,这位靳少爷什么都碰,就是不碰女人,而此现象的终结者就是姚巾帼。
为了姚巾帼,靳少爷戒了烟,不逃课,连打架都少了,还和高中部的大佬干过一架。
戴殳默默地把那天和姚巾帼在竹林的那名男生和靳任斯对上了号。
张年年摸着下巴,“这小子家里和杨盛林家里好像有什么合作,两个人挺好的。我还和他吃过一次饭,天杀的,这小子居然一见面就喊我 ‘大妈’,他能活到今天,真是我修养太好。”
“你不是自封老娘的吗?别人喊你一声大妈怎么了?”
“一个是辈分问题,一个是长相问题,怎么一样!”
戴殳安静地继续吃自己的饭。
张年年忽然压低嗓音,“殳啊,我觉得两个人应该是分了,我听杨盛林说,前段时间,靳任斯贼颓,再比照一下姚女神的情况……”
戴殳放下筷子,侧过头,语气微凉,“年年,过了啊。”
张年年心下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谈的已经不是事实,而是是非,也难怪戴殳会出声阻止。
食指和中指支在桌子上,再猛地一个弯曲,张年年狗腿地比了个跪地的姿势,“好嘛,我错了嘛,你快吃,吃完辅导我数学,嘉中文科班的女生为什么数学可以这么好!”
“杨盛林呢,你们不是巴不得拿502胶上的吗?”
“他太烦人了,每次说是辅导,不是动我的头发就是摸我的手,他可以不高考,但姐要高考的啊!“张年年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语气苦巴巴的,”殳,我爸说了,要是我高考没考上好大学,就要把我送出国。哼,我就考个重本给他看看!”
戴殳睇着张年年神采焕发的脸,不由感叹:“真好啊。”
“啊?真好什么?”
“你努力啊。”
戴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和她一样,连努力都努力不起来。
说是要追,追什么啊,不但腿短,速度还慢,就像一只蜗牛。
她突然皱着眉问:“年年,你说蜗牛有脚吗?”
“啊?”张年年地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既然适者生存,而蜗牛现在都是靠爬的,那说明之前蜗牛就算有脚,也早就被淘汰了,所以现在的蜗牛应该没脚吧,没脚适合它们嘛,我估计。”
戴殳愣愣地,“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高材生,你别这么捧场啊,我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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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二开始,嘉中的月考制度开始实施。
从九月到十一月,共三次月考,高二加上生物,戴殳在理科班的排名不升反降,三次排名分别是40、39、42,约等于在原地踏步。
周易每回都要过问她的成绩,眉头皱得一次比一次紧,尤其他正在准备竞赛,忙得要死,还要抽空给她补习,好几次见她死性不改,再好的脾气也得冒火。
她看到他皱得死紧的眉头,心疼,伸手抚平,“别皱眉嘛。”
听到她娇娇柔柔的一句,周易还能有什么脾气,硬生生地把火给掐灭了。
耐着性子,“我再说一遍。”
第三次月考成绩出来后,noip的成绩跟着出来,周易拿了一等奖,接下来就是省选,选上了就是参加noi,以他省里第一的排名,就是天上下红雨,他也不可能选不上。
班级里对周易的称呼顺势从“大牛”变成了“神犇”,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自主招生,难免谈及各个神犇的出路,而提得最多的就是出国深造。
她和周易在学校里还是相当低调的,就算要腻歪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腻歪,所以基本没